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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姬小萸 - 獨愛小逃妻【單】 [打印本頁]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6-19 07:11 PM     標題: 姬小萸 - 獨愛小逃妻【單】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5-6-26 06:41 AM 編輯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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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男人一見鍾情時,花盡心思,只想拐她回家佔有;
女人一見鍾情時,想了又想,只能誘他上床再說。

仇絕俠,滄鷹堡堡主,雖然是被陷害才成為第一當家,
可手下們對這位年輕當家可是敬畏不已。只是他們不懂,
向來不苟言笑、冷淡高傲的當家,竟然去拐個小女娃,
而這小女娃還不是別人,正是敗軍首領之女,赫埃羅。
仇絕俠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無意中帶回的小女娃,
竟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而出乎他意料的是,
向來不近女色的自己,對這丫頭的獨佔慾完全超乎想像。
因此,他霸道的佔了她的清白、強拐了她的小小芳心,
再將她打包回家成為當家夫人。可惜,他這娘子,
本該出嫁從夫的,卻三番兩次挑釁他這位堡主的權威,
最後,還傻得在花街女子找上門時,給他當小逃妻去了。
氣得不輕的仇絕俠在張貼「警告逃妻」告示時,才發現,
他單純又傻氣的小逃妻,竟然膽大的躲在男人家學爬牆……

【出版日期】2010-03-25
【出版社名稱】喵喵屋
【書系及編號】臉紅紅BR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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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6-19 07:12 PM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5-6-19 07:18 PM 編輯

第一章

兵荒馬亂之年。

楊氏皇朝氣數已盡,全國上上下下都流傳著這個傳言,連護國禪寺都保不住皇朝氣數。

於是舉國上下都騷動起來,南方有紅旗大軍,可是北方……

「唉……」賣槓子頭的老頭悠悠的歎了一口氣,他繳不出來明天的保護費了。官府形同虛設,甚至跟幾個地方惡霸私下往來,讓惡霸們招搖過市,向每個廟口的攤販們收取保護費。

他們北方人們苦不堪言,距離西京說近不近,但也有點天高皇帝遠的味道,亂軍四竄,窮苦的青年們全都被迫加入混戰的行列。

「老頭子,你歎什麼氣?」一個俊朗的漢子左眼帶著眼罩,蓄著一把沒幾根毛的鬍子,就是要讓人看不出來他真實的年紀。

老頭左右張望,只見原本熱鬧的廟口只有寒風捲起的幾片落葉,除了眼前這位客人,沒有半個生面孔,他才緩緩開口:「你是路過鄭郡嗎?」

「是啊,沒打算落腳。」即使好奇,他也不願表露出來。

「以前來過嗎?」老頭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面多包了兩個槓子頭遞給這青年,見他搖搖頭正打算推拒,「送你的……你就收下吧。」

青年驚訝的合不攏嘴,這麼壞的時機裏,竟然讓他遇上這麼好心的商家,他手裏握著微溫的槓子頭,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我繳不出保護費,明天起要逃亡了,剩下這些槓子頭是我……」老頭講起這件事,忍不住哽咽了。

「僅剩的財產了。」他的房子再待下去也不安全,只怕他們會找上門來。

沒想到他活到這把歲數還是逃不過流亡的命運,他不是沒想過乾脆等死,但是死在那些惡霸手中他真不甘心。

「保護費?」青年詫異的低吼,這是他沿路看到第幾個窮到不濟還被勒索的百姓?

「是啊,現在衙門也需要匪徒保護,何況是我們這種小生意。」老頭苦笑著。

「收什麼保護費?這兒只有你們這幾個小攤子,連客人都沒有。」

老頭推起小車,「那是因為現在衛城也被匪徒拿下,旅人也不敢去,這冷清的模樣,好幾日了,之前是因為郡廟剛好在通往衛城的要道上,讓我們這些小攤販多撐了幾個月。」

衛城是北方的商業大城,鄰近東京港口,是樞紐之地,自然也是兵家必爭之地。

「所以跟你們收保護費的是?」青年虛心求教,他跟著老頭緩步向前,難得遇到一個願意開口的人,他怎能不把握。

「滄鷹……」老頭低語,生怕被人聽到他提起這令人膽寒的名字。

青年緊緊蹙眉,「他們自稱是滄鷹?」他忽然嚴肅起來的聲音讓老頭下意識的腳軟了一下。

「是。」老頭反射的順服起來,「滄鷹幫,北漠最大的惡勢力。」

聽到老頭的回答,青年幾乎不可察覺的揚起一抹嘲諷的微笑,「老大聽你這麼說恐怕會氣炸,老頭,跟我一同回滄鷹堡吧!」青年手搭上老頭的肩,「為了報答你這兩個槓子頭,我們這朋友是交定了。」

老頭一聽到青年是滄鷹幫的人,當下差點沒有哭出來,但是他之前沒有看過這青年,「大人饒命,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

「你沒聽懂……老頭,不是我們滄鷹跟你收保護費,是有人假冒我們的名,現在你歸我們滄鷹保護了,你放心吧!等滄鷹真的拿下鄭郡,保證你可以回來繼續賣你的槓子頭。」

北漠滄鷹堡

座落在原本是三不管的邊疆地帶,沒想到因為這場戰亂,快要莫名其妙變成一個小的城市了。

滄鷹堡位處邊垂,仇老當家金盆洗手之前,是北方人人聞之色變的大角頭,佔下半個北漠,大興土木並鑿出地下水源,讓滄鷹堡雖然橫跨半個沙漠,還是能夠自給自足。

「老孔,我得先去見老大,你先歇歇腿,只怕沒多久老大就會差人來喚你了。」青年名柴武,是滄鷹堡派出去的探子。

一把老骨頭風塵僕僕的趕路,老孔感謝的點點頭,他已經從柴武口中大概瞭解情況,不再那樣害怕了。

柴武風離開,往議事廳快步走去,門口傳令兵看到他一定早就通知仇絕俠,他有太多事情需要報告,半刻也不想耽擱。

「小武!」仇絕俠感動的看著自己的好兄弟,他實在悶得慌,「快,有沒有什麼新鮮事?」

「噗……」看著老大一臉不知民間疾苦的模樣,柴武忍俊不住,這就是他們滄鷹的秘密老大,樂天到不可思議的仇絕俠,「新鮮事不少……大多是跟假冒我們滄鷹幫有關。」

「什麼……竟然有人敢冒充我們?哇,老爹聽到恐怕會從墳墓裏跳出來。」仇絕俠嘖嘖稱奇,雖然嘴上說的輕鬆,不過沒人會忽略他眼中的殺氣跟下垂的嘴角。

大家都知道,老大發火的前兆,所有的人莫不退後三步,只有柴武冷靜的繼續報告下去,把沿路的所見所聞,調查所知,全都詳細的列舉。

「還有,我帶了個人證回來,他叫老孔,我想堡內應該還有個位置吧……」柴武帶老孔回來時,沒想到堡內人口會激增,他語氣有點不確定。

當臉上已經完全沒了笑容的仇絕俠聽到連柴武都帶了個人回來,他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滄鷹堡乾脆再去搶一座山重新建個山寨好了,現在是怎樣?當我這兒是破廟嗎?我看起來就這麼好欺負是嗎?」

沒錯,大家退後三步,正是因為老大翻臉開罵的時候,會亂噴口水。

「喝口茶,消消火。」很聰明的站在仇絕俠背後的是滄鷹堡二當家,仇無敵。

「你說我能不火嗎?」仇絕俠回頭瞪著講話永遠冷颼颼的表弟,「就派你去跟二叔報告這件事吧!」

「我才不要跟我老爸講話。」仇無敵正想拒絕,但是看到仇絕俠摸著胸前那塊代表大當家的金牌,臉上猙獰的瞪著他,「好,僅此一次。」

當初老當家過世前舉辦了一場比試,讓他們這兩個表兄弟公平競爭大當家位置,仇無敵奸詐的作了弊,讓一點也不想當家作主的仇絕俠穩穩坐上堡主之位,他為此跟仇無敵冷戰了三個月。

被一個向來比自己熱情一百倍的家夥冷戰,讓天性很冷的仇無敵非常不舒服,所以他主動求合,並保證會竭盡所能的做個超級副手。有點得不償失,不過木已成舟,仇無敵臭著臉離開議事廳,去見自己那個超級懼內的老爸。

「小武……」仇絕俠氣不了多久,馬上垮下臉,「看來我們不出面不行了,是不是?」

柴武看得出來老大滿懷希望的眼神,他希望自己可以說不是,不過形勢比人強,「我們沒有選擇,不戰是不可能的。」

戰火已經蔓延到衛城,很快就要波及到北漠,滄鷹堡是個太醒目的標地,沿途他聽到太多人對滄鷹堡虎視眈眈。

「為了保全我們自己,滄鷹幫必須要重出江湖了……」

「把那個人證找來,我要問問是哪些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夥敢冒用滄鷹幫的名字。」

衛城總督府

「唉!」總督府內人心惶惶,全部的人都知道赫總督已經瘋了,現在連那些盜匪囂張的進駐衛城,他全然不管,甚至還跟那個滿臉橫肉的土匪頭朱昌把酒言歡。

幸好總督府仍然戒備森嚴,朱昌只能在府外囂張,半步也踏不進總督府大門,這是赫總督唯一的條件,他要保全總督府,百姓就自求多福吧!

婢女戰戰兢兢的提著飯盒往總督房裏前進,她完全不想靠近赫總督,她連恭敬的備菜都做不到,她會抖到把湯菜全都灑出來。

她每次進到總督的房裏,都會被那個特製的大鐵籠子嚇個半死,大家都在傳說,赫總督把自己的女兒關在籠子裏,當成動物一樣養大。可是她每次進去籠子都被蓋上一層厚厚的布簾,只有赫總督那凹陷的大眼緊盯著她看。

「總督,晚飯給您送來了。」婢女放下飯盒,輕叩了下門,輕聲的說完,便飛也似的離去。

「又一天過去了嗎?」被鎖在鐵籠裏的赫埃羅喃喃自語,房間內有不只一條地道,所以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外出。難得他今天過了晚餐時間還沒回來。

不過爹向來怕把她餓著了,沒多久她就聽到地道打開的聲音。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赫於蒼老的臉出現在鐵籠外面,他匆匆打開門把飯盒提進來,「埃羅餓了吧?」

「爹,你先吃吧,我不餓。」赫埃羅看著眼前的赫於,她覺得好陌生,這人已經不是以前疼愛她的爹了,赫於已經瘋了。

「怎麼可能不餓?還是下午有人偷跑進來?」赫於大發脾氣,他再度檢視鐵籠的鎖,反覆的看了再看,確定沒有半點被破壞的痕跡,這才放心。

上一秒的發火彷彿是錯覺,他又恢複那個擔憂的模樣,「埃羅……不要跟爹鬧脾氣,你早餐也吃的少,這樣身體會壞的。」

赫埃羅完全無動於衷,或者說她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反應,才能讓赫於著急。

「你是不是偷偷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哪個不要命的敢趁我不在拿東西給你吃?埃羅,那很危險,什麼東西都可能被下毒的……」

赫於拿出他的銀針一一試毒之後,才將飯菜放到籠內。

半餉,見赫埃羅絲毫不打算用餐,赫於開始慌張,他現在沒辦法讓大夫進府裏看診,他誰也不信任。要是埃羅有個萬一,他一定活不下去,他已經失去埃羅她娘,他不能再失去埃羅。

「你要怎樣才肯吃點東西?算爹求你,多少吃一點吧?」唯有此刻,不是發狂亂罵,不是嘮叨自語,才是赫於原本該有的樣貌。

赫埃羅立刻把握機會,提出交換條件,「爹,今天讓我進密室住一晚吧……我想沐浴。」

鐵籠地板下有個地道,通往一間密室,那是赫埃羅極少數可以享受隱私的地方,自從七年前她娘被盜匪殺死,爹親自手刃那群強盜之後,他就請鐵匠在他房裏打造了這個鐵籠,並親自將她關了進去。

她正為娘喪痛心不已時,立刻被強制關進鐵籠,那年她才十歲,半點不懂自己同時也失去了爹,直到某個僕人同情她告訴她真相,她才明白爹已經失去神智。

眼看著爹日漸消瘦,目光越來越瘋狂,赫埃羅卻無能為力。

「唉……好吧!爹去幫你打水,你先吃飯吧!」赫於令人去灶房燒了桶熱水,僕人將熱水桶抬到偏廳,以為是他要沐浴。

他再用小水桶一桶一桶的舀水進入密道,來回十幾次,才把女兒的浴桶裝了半滿,等他回到房內已經滿頭大汗了。

之前那個多嘴的僕人已經被他殺了滅口,就是驚覺到自己不能再假手他人,必須要親自照顧女兒,赫於才會大開門戶歡迎朱昌那群匪類進駐衛城,有他們幫忙巡視,雖然有點作威作福,但還不至於驚動西京皇帝耳目。

看到飯菜已經吃了一半,赫於這才鬆了口氣,「吃飽了嗎?」

只見女兒點了點頭,他才放心的打開地道門,不過當赫埃羅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地面,他還是忍不住的緊張起來,「埃羅,你要整晚待在下面嗎?」

她沒有回答,不過她一到密室就拉了鈴,赫於連忙把鐵籠底下的地毯拉了起來,掩蓋地道的痕跡。

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他唯一的女兒,不過這一晚,又是赫於無眠的夜。

一打開眼睛,發現自己處在熟悉的密閉空間當中,赫埃羅伸展了一下身軀,她知道自己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可以賴床,爹一定又整夜沒闔眼,她對自己仍會為爹擔憂而感到有點好笑。

她有時候不免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也瘋了?雖然爹為了怕她被關著無聊,教會她識字,讓她讀書。但是她已經好幾年沒有跟爹以外的人講過半句話,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跟人相處?

她歎了口氣,看著密室裏頭滿滿的書,以前爹還要忙著打理總督職務的時候,她常常可以下來密室看書,但是最近爹連密室都不想讓她下來,一點也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監視。

所以她得用上一些方法,才能下來獨自喘口氣。拉了鈴,讓爹知道自己要上去,赫埃羅腳步沉重,她現在甚至連面對爹都不想開口,常常一整天說不到一句話。

讀書的壞處就在這裏,讀了書,她變得會思考,她會猜到密室其實有另一個出口,那個出口代表她的自由,所以她會花時間在找密室出口的開關在哪,不過爹也警覺到她可能想要逃跑,這一兩年盯她盯得更緊。

看到熟悉的鐵籠,赫埃羅嘲諷的想起自己第一天被關起來的情景,爹陪著她一起進來,幫她鋪好軟褟,放置夜壺,告訴她以後要跟爹睡同一個房間,因為怕她被壞人帶走,所以只好用個籠子上個鎖,才能保護她。

頭一兩年她還傻傻的以為這是個遊戲,至少爹的說辭一直維持不變,直到那天負責照顧她的僕人忍不住告訴她,這不是個遊戲,爹已經瘋了,從那天開始,她的眼睛終於看到真相,爹雖然還是教她讀書,但是漸漸只是隔著鐵籠。

她也越來越少笑,每天只能從僕人口中聽到一點最近發生的事情,直到她忍不住跟爹爭吵,吵著想要離開這個籠子。

「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我又不是動物……」她記得自己哭著控訴,只換來爹冷酷的目光,彷彿在承認他把她當成動物一樣豢養。

因此也讓爹發現那個僕人多嘴的講了太多不該讓她知道的事情,她再也沒看過那個僕人,自此她就再也沒有跟任何人有對話了。

「爹,你去睡一下吧!」赫埃羅看著爹將地道又關了起來,她知道自己今天將不會有心情再多說任何一句話,於是她看著赫於滿是血絲的雙眼,輕聲道。

雖然自己沒有半點身為人的尊嚴,至少她還保留著身為人的一點良知。她轉頭看向窗外,聽到爹躺上床的聲音,知道自己又多換得幾個時辰的甯靜。

當她看著窗外那一絲綠葉隨風飄動,試圖去回憶小時候的時光,赫埃羅痛苦的發現,自己的童年也幾乎是跟娘一同被鎖在家裏,外出的記憶淡得讓她幾乎要回想不起來。

娘自從產下她之後身體就一直虛弱,所以除了少數可以去佛寺參拜的行程,她從來不曾真正見過外面的世界,書裏形容的酒肆,市集,廟會,她甚至連想像都不知道如何想像。

記憶裏面只有這座大宅子,還有在院子裏面跑跳的些許歡樂。要不是爹將娘的畫像掛在房中最醒目之處,她大概連娘的臉都記不清楚了吧?

向來安靜的院落,忽然間起了一點騷動,赫埃羅敏感的察覺到空氣中不一樣的氣氛。

她反射性的拉上布簾,後來她不願意再看到任何人因為她失去工作,更不願意看到任何人同情的眼神,所以逼赫於在籠子內加裝了一道厚厚的布簾。

幾個混亂的步伐聲,匆匆靠近,赫埃羅只聽到爹心腹的手下倉皇的敲門聲,聽見爹起身拉上外頭布簾的聲音,雙重隔絕之下,等到她把簾子拉開要偷聽發生什麼事時,房間內已經安靜下來。

她只好拉鈴,「爹,怎麼了?」

赫於穿戴整齊之後將布簾拉開,「叛軍攻進衛城了,爹必須出去一趟,我已經命令手下把房間團團包圍,要他們死守這裏,埃羅,你放心,爹絕對不會讓那些惡人靠近這兒的。」

赫於一點也不想在這時候離開女兒,不過朱昌在總督府門口大吵大鬧威脅要破門而入,他必須去阻止,他緊握老拳,壓下驚慌與暴力的情緒,「要是你聽到什麼不對勁,記得把簾子拉起來……爹會盡快趕回來,絕對不讓那些惡人靠近你。」

赫埃羅叫住神色暴戾的赫於,「爹,要是惡人真的來了,我豈不是只能在籠中等死……」本來想讓爹告訴自己怎麼開地道的門,但是她忽然間又把話嚥了回去,要是沒人知道她在密室裏,那更危險。

沒想到赫於從懷中拿出一瓶白色藥瓶,放到籠內,「如果,爹沒趕回來,這是毒藥,你絕對不會想要落入惡人手裏……你絕對不會想要像你娘一樣,被惡人淩辱,把藥拿好。」

外頭又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驚動了原本陷入回憶的赫於以及被他所言嚇白臉的赫埃羅。

父女兩交換了訣別的眼神,赫於幾乎要握斷自己的雙手,他快步走去前廳,想要立刻殺了朱昌那個廢人。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赫於喃喃自語道,他難道還是保全不了自己女兒的性命?

「赫總督死了、赫總督死了!」遠遠的,赫埃羅就聽到有人倉皇失措的叫喊,「朱昌也死了……」

她感覺到房外那些原本守著她的士兵全都亂了陣腳,他們雖然是爹的心腹,但是向來也只是聽令行事,聽到總督大人死了,幾個衝動的已經衝向前廳大喊著報仇。

留下來的開始竊竊私語:「大人死了,我們該怎麼辦?……」

「大人沒交代,只說死守這屋……」

「裏頭真的有大人的千金嗎?大人整天瘋瘋癲癲的,搞不好是空屋……」

「真要為了空屋拚命嗎?」

「我兒子才剛滿月……」

這些話飄到赫埃羅耳裏,她不知道自己是嚇傻了還是真瘋了,她竟也沒大聲呼救,她只是靜靜的坐在軟塌上流淚。

赫埃羅看著手上的毒藥瓶,爹竟然她要死在這個鐵籠裏嗎?

她忽然笑了出來,太諷刺了,爹死了,那誰還知道這鐵籠怎麼開?這複雜的鎖是爹請高人打造的,除了鑰匙還有幾個必須的開鎖步驟。

不一會兒,外頭傳來打鬥聲,不過短促的很可疑,讓她不由得猜想大家都直接投降了。

她把毒藥瓶往袖裏一扔,她至少要有尊嚴的死去,絕對不要死在籠子裏。

赫埃羅此刻決定,無論如何她都要離開這個幾乎監禁她半生的籠子,如果她有幸活了下來,她絕對不讓任何人再用任何方式限制住她。

是的,她並不想死,所以她作了自己所知道唯一一件可以做的事情,她放聲尖叫。

把她這些年的苦跟此刻被爹背棄的痛,一併都哭喊大叫了出來,她製造出來的噪音,只怕連路人都聞之鼻酸。

這樣的哀慟……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6-19 07:12 PM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5-6-19 07:19 PM 編輯

第二章

「這是……?」仇絕俠頭大的看著眼前這陣仗,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他,彷彿希望他能立刻解除警報。

「老大,我們試遍了所有的方法,都打不開。」柴武附耳說道,表情驚恐的讓仇絕俠感到滑稽。

他瞪著大鐵籠以及籠內那個嚇壞了三十名剽悍壯丁的女娃兒,想不透怎麼會有人如此喪心病狂,把人關在籠子裏頭養大。

一路上已經聽過屬下的會報,把情況概略性的解釋了一番。

滄鷹一出手第一站就是奪下衛城,除了地理位置上首當其衝之外,更是因應百姓的翹首期盼,衛城人口眾多,更是兵家要地,佔下總督府本來不在計畫之內,誰知道那冒充滄鷹的豬頭偏偏要躲進總督府。

仇絕俠一夫當關的衝進來就是為了要活逮那朱昌,正在前廳嚴刑拷打,鞭打的正起勁之際,就被屬下十萬火急的拉來這內院,據說赫總督生前早已喪失神智,把唯一的骨肉關在自己房內,誰也不准接觸。

耳邊傳來大家的抽氣聲,仇絕俠不解的看著籠內女孩終於抬起頭,他猛地倒退一步,終於知道屬下們的驚恐所謂何來,這女的聲量很是驚人!

而且她聲淚俱下的尖叫聲,加上整張臉都因為用力而漲紅,五官皺在一塊兒,混合著眼淚跟鼻涕,那模樣真是說不出的逗趣,但是她的哭叫聲卻也讓他忽然間揪心了一下。

「別哭了,我馬上救你出來。」仇絕俠向前一步,蹲到籠子前面研究起那個鎖來。

赫埃羅甚至沒有抬頭看他一眼,剛剛那幾個人不都是這麼說,但是誰也開不了這個鎖,就算拿來爹放在房裏的一串鑰匙,也沒人能成功把鎖打開。

半是絕望、半是恐懼,眼前籠外的這些巨人一個個都比她大上兩倍不只,她只能哭,用力的把這麼多年的不甘與怨恨一次發洩個夠。

「咦……這東西怎麼這麼眼熟?」仇絕俠趁著她停下來喘口氣的空檔,把柴武叫過來,「你覺得……這應該是……」兩個大男人蹲在鎖前面咬起耳朵來。

赫埃羅好奇的偷看了一眼,沒想到跟仇絕俠的目光對了個正著,她嚇了一跳,連忙把頭埋進手帕裏。

不一會兒,赫埃羅就聽到那個熟悉的喀喀聲,她驚訝的整個人跳了起來,那是開鎖的聲音。

籠子門打開了一個縫隙,仇絕俠手裏把玩著那需要特殊步驟才能轉開的鎖,目光灼灼地等著那女的自己走出來。

赫埃羅傻傻地看著那個被他拋上拋下的鎖,那個囚禁自己七年的鎖,她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把門打開了,她……自由了?

仇絕俠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不過看在這女孩有點逗趣的份上,他耐著性子等了一等。

「怎麼?不敢出來?」甚至出言誘哄。他眼神一掃,幾名屬下就安靜的退了出去,只剩下他跟柴武兩人。

赫埃羅一抬頭發現他正注視著自己,像是被催眠一般,雙腳自己動了起來,她看著他,不敢移開目光,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我是赫埃羅,你是誰?」她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巨人,發現自己已經走出籠子,來到他的面前。

「仇絕俠,滄鷹堡堡主。」他低頭看著這女孩,這時候他才驚覺到這女孩不是個小孩,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

他反射地伸出手,接住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她當著他的面昏了過去。

赫埃羅一張開眼睛,看到一群巨人,本能地的尖叫了起來。

她高燒不退,已經兩日兩夜,這當中只要她偶爾醒過來就不免要尖叫一番,大夥兒已經見怪不怪了。

「快去叫老大來。」雖然見怪不怪,但是那尖銳的聲音還是讓這些大漢渾身不自在。

彷彿是遭受什麼酷刑似的,他們不約而同的往門外移動,這保鑣不好當啊!遠遠見到堡主來了,全都一溜煙的跑光光。

「醒了?」仇絕俠一進門就自然的坐上床沿,另一手更自然的把嬌小的赫埃羅摟進懷裏,畢竟過去這兩日他都是這樣安撫她的。

他沒想到她獨獨只接受他一個人的照顧會讓他心溶化的這麼快,不過他很快就察覺到,赫埃羅這次是真的醒了,因為懷裏的人兒僵硬如屍體。

仇絕俠輕輕的放開手,但是赫埃羅的小手卻違背自己心意的拉住他的衣袖,呈現出一幅好笑的畫面。

於是仇絕俠手舉也不是,放也不是,他只好看著赫埃羅。

「對不起。」赫埃羅迅速的放開,不敢置信的看著背叛自己的雙手。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赫埃羅點點頭,她聽爹說過滄鷹堡,她多少聽過一些公務上的事蹟,關於滄鷹幫如何據地為王,讓擁兵自重的爹都不敢挑戰的滄鷹堡。

「感覺好一點了嗎?」仇絕俠探了探她的額頭溫度,已經不像昨日那樣炙人,應該是退燒了。

赫埃羅再度點頭,她拚命控制自己想要往他懷裏鑽去的衝動,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現下衛城已經恢複正常,不過暫時插上滄鷹堡的旗幟,等到我把那些冒充滄鷹的惡人全都清除,應該皇帝老子也派下任總督來上任了。」仇絕俠很不習慣懷裏空洞的感覺,只好隨口扯著這兩天的進度。

看來他真的照顧這女人照顧上癮了,也不過兩天……

「不要通知皇上,他就不會知道滄鷹堡攻佔衛城的事,我爹早就把衛城開放給朱昌來維持治安,為的就是不要引來鎮天軍。」赫埃羅按住他的手焦急地說。

「這恐怕由不得我……」仇絕俠聳了聳肩,他向來搞不懂這些事,皇帝應該也有自己的探子,不是由他來決定吧?

「驛站的管事收了朱昌的錢,爹也把屬下都打點好了,只要維持驛站的正常,京城裏就不會知道有什麼不同。」赫埃羅情急之下又靠他近了一些,「你要去給驛站的管事送個紅包,這樣才安全。」

看來皇帝老爺的探子專門跟驛站的管事探聽消息,這探子也太兩光了吧?仇絕俠安撫的點了點頭,他會派人去監視驛站。

「你在擔心我?」仇絕俠把玩著她柔軟的長髮,驚豔地發現退了紅的她像個白瓷娃娃,皮膚細白的像嬰兒一般,雙眼渾圓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嗯?」赫埃羅著迷的看著他的大手纏繞著自己的頭髮,不自覺將自己的手伸出來比較,她的手放在一旁就像個發育不良的小孩,她不自覺嗤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仇絕俠被她低低的竊笑聲吸引住,看著她自顧自的笑得那麼燦爛,整個人也輕飄飄了起來,差點也跟著傻笑。

「不告訴你……」赫埃羅鬆懈了防備,愛困的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往後一靠,「你別走。」她細小的聲音被沈穩的呼吸聲取代,靠在溫暖的懷抱裏,她很快地又陷入夢鄉。

仇絕俠輕柔地將她從臂彎中移動到胸前安置,看到她露出得意的笑臉,滿足的在他胸口蹭了兩下,尋覓到熟悉的位置後睡得更加香甜。

「真像只小猴子……」他低語,微笑的閉目養神。

「老大?」幾個巨漢在門口探頭探腦,就怕把那個嚇人的娃兒給吵醒,光是幻想她扯開嗓門大叫,耳膜都隱隱作痛了起來。

仇絕俠睜眼一瞪,他們全都自動自發的半掩上門,可怕的佔有慾啊!幾個大男人抖了抖身子,不敢相信鐵漢也有這麼溫柔的一天。

房內的仇絕俠輕鬆的把熟睡的赫埃羅從懷中拎到厚厚的棉被裏頭,她在睡夢中不滿的嘟嘴,呢喃了一句聽不懂的抱怨。

惹得仇絕俠嘴角上揚,這小猴子真是黏人,不過他喜歡……

滿面春風的走到門外,一看到眼前這幾個老家夥,跟老爸一起闖江湖的穆勒、王駝,還有跟他從小打到大的叔兀滿,只剩下留在滄鷹堡的仇無敵父子,滄鷹堡的各當家全到齊了。

「這又怎麼了?」仇絕俠一臉願聞其詳的等著大家開口。

「我們需要多幾個幫手,又有一群年輕人來投誠了。」三當家叔兀滿雙手交叉胸前,一臉殺氣,他每天訓練那些懶惰的士兵已經訓練的快發瘋,毫無軍紀,更無體力,「這些小夥子一點用處也沒有,只會出蠻力,偏偏又沒一餐飽,壓根沒體力。」

「連我們這兩個老骨頭都比他們會打。」王駝嗤道。

「這些孩子全都巴望可以有免費的食物可以吃,才一股腦的去加入那些叛軍。」穆勒搖頭歎息,「卻只有大失所望,現在不能輕易把他們帶回滄鷹堡,會危害到我們自個兒。」

人手不足,仇絕俠盯著叔兀滿,發現好友瀕臨暴走邊緣,他沒想到會遇上一群貧弱的總督自衛隊需要重新編隊訓練,更沒想到會有一堆人自願加入。

「到底我們幹嘛攬這麻煩上身?」仇絕俠討厭這些莫須有的責任,明明這是官府的事,他們只是退役的土匪,幹嘛要幫官府訓練軍隊?

「因為我不小心殺了那娃兒她爹?」王駝有點不好意思的自首。

「你只是給他個好死,他跟朱昌早已互砍好幾刀了。」穆勒冷冷的點醒因為重出江湖而非常亢奮的兄弟,「那朱昌偏偏都是些輕傷,連老大鞭打他十幾下都挺不住?現在還在那邊鬼叫。」真不知道這種貨色怎麼敢自稱滄鷹?

「總教頭不在這兒好麻煩。」總教頭目前是由仇驚鷙,仇絕俠的二叔掛名,實際上二當家仇無敵也兼職總教頭。

「二叔在這兒恐怕會樂不思蜀。」仇絕俠想到出發攻城前,二叔是多麼哀怨被留下來顧家。

「不然二當家也好,這些人連劍都拿不好。」叔兀滿可以稱得上是滄鷹第一猛將,但是卻沒什麼訓練新人的耐心。

仇絕俠搖了搖頭,「恐怕無敵也無能為力,兀滿,你讓小武帶他那群弟兄上場當教官吧!」

「好主意!」叔兀滿眼睛一亮,就讓他下面那些好動的年輕人來幫他訓練,「順便考考他們,就當作升等考試吧!」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迫不及待想去宣佈這消息。

「穆叔?王叔?你們覺得呢?」仇絕俠雖然接任了老爸仇滄鷹的堡主職位,但是穆勒跟王駝是從小看他長大的長輩,他從來不會忘了聽取長輩的意見。

大家全都點了點頭,「那你打算拿那娃兒怎麼辦?」王駝多少有點擔心那娃兒會恨他這殺父仇人。

「她剛才還擔心我們佔領衛城的消息傳到皇帝那兒,要我打點一下驛站的事。」仇絕俠盡量保持語調的平穩。

大家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甚至不知道他們這群人是好是壞,就已經開始幫他們擔心。不是每次看到他們都嚇得要尖叫嗎?

「看來這娃兒已經完全站到我們這邊了。」穆勒很快反應過來,他看穿了仇絕俠面無表情下的保護欲與得意。

「的確。」仇絕俠得意的點頭,他不得不承認,這女人跟他非常有默契。

赫埃羅再度發現自己又從仇絕俠胸膛上醒來。這已經快要變成她的壞習慣了。

她知道自己被寵愛著,每回看到仇絕俠都有一種幾乎像是快樂的情緒,他只要出現,她竟然就覺得安全。這麼多年的隔離,讓她都要忘記有人可以擁抱原來是這麼溫暖安心的一件事。

「差不多該起來吃藥了。」仇絕俠動作自然的像是已經作過一百次,他單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撐起兩人的身子,從躺到坐一氣喝成。

她把書裏頭讀得道德禮教全拋到腦後,她的新生命太美好了,她只想要享受眼前。

「我好了,不想吃藥。」赫埃羅賴皮,她看著仇絕俠粗糙的下巴長出一片鬍渣,好奇的伸手輕輕觸碰了那昨夜還不存在的黑點。

「這是每天都會長出來嗎?」她新奇感受指尖那微微刺人的觸感,「每個男子都會嗎?」

「應該是吧?」仇絕俠從來沒研究過其他男人的鬍子是怎麼回事,他天生毛髮茂盛,的確要天天剃胡。

不過這女人也太沒戒心了,白嫩小手就這樣像只粉蝶般在他臉上逗留,她是想考驗自己的定力?

仇絕俠眼觀鼻,鼻觀心,要自己千萬不要衝動,別嚇到這個膽子小到動不動就昏倒的女人。

「我從來沒看過像你們那麼高的人,是不是外頭的人都像你們一樣高呢?」赫埃羅還沒有結束她的好奇心,她的目光從仇絕俠下巴往上移動,到他高挺的鼻樑,還有那雙深邃到會讓她迷失的黑眼。

「我們是高了一點。」仇絕俠忍不住看向她,「你看過多少人呢?」

他內心自答:一定很少!不然不會有這樣澄澈無邪的眼睛,這樣輕鬆自在的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裏。

「小時候的沒記憶了。後來除了爹之外,看過幾個僕人,多半是女的。」赫埃羅認真的數了數手指,「應該有七個。」

她的答案讓仇絕俠內心一震,他不自覺收緊了摟著她的那隻手,「還記得你爹他……關你多久?」

「也是七。」赫埃羅露出一抹微笑,「我今年十七了。」十七歲是老姑娘了,都可以生好幾個娃娃,她在內心幻想自己的娃兒會是什麼可愛模樣。

仇絕俠閉了閉眼睛,忽然希望自己是出手了結赫總督的人,他沒忘記赫總督臨死前那瘋狂的眼神,不顧一切想要毀掉一切的眼神,竟然喪心病狂到把自己的女兒關在鐵籠裏。

幾番調息之後,他才敢再開口:「這些年他待你好嗎?」

赫埃羅的手收了回去,她彷彿陷入沈思,許久之後才回答他,「我不知道!他的狀況時好時壞,他始終認為他是在保護我。」

「嗯,所以你知道他其實瘋了吧?」仇絕俠小心翼翼的問。

「就算本來沒發現,在他殺了跟我較為親近的僕人之後,我也不得不承認了。」赫埃羅講起這件事還是會顫抖。

仇絕俠安撫的輕拍她的背,「你不恨我們殺了你爹?」他知道王叔很在乎這件事。

「我只記得是你開了那個恐怖的鎖,還我自由。」赫埃羅說著說著又感覺到累。

仇絕俠察覺了她的睏倦,立刻拉鈴要人送藥過來。

「你是怎麼把那個鎖打開的?我爹曾經很得意的跟我炫燿過,說那是高人打造的鎖,除了鑰匙還要幾個特殊動作……」赫埃羅的問句在看到那碗又濃又黑的藥汁時自動消音。

她蹙著眉,自動的朝床的另一個方向退後。

「想知道我怎麼開鎖的嗎?」仇絕俠露出狡詐的微笑,「乖乖把藥喝了,馬上示範給你看。」

她為難的看著那碗又苦又難喝的藥湯,再看看仇絕俠隨手變出來的那個大鎖。

赫埃羅頓時陷入兩難,她實在太想知道當初困住她的那個鎖的秘密。

「保證會教我怎麼開鎖?」

仇絕俠用力的點頭,「一點都不難……你先喝藥。」

一把抓起碗,憋著氣一口將藥湯倒進嘴裏,赫埃羅吞了好幾大口,確定藥汁入喉,才敢呼吸。

仇絕俠在內心竊笑,看她小臉再度漲紅,皺成一團猛喘氣的樣子,真的好像只小猴子。

不過,怎麼她一臉苦相,他竟然也跟著有點口乾舌燥了起來。

「喝完了。」赫埃羅拿起那個大鎖,她曾經整天觀察這個鎖的構造,每次爹開鎖的時候,她也費勁的想看出開鎖的訣竅。

「這鎖一般人是絕對開不了的,幸好我家裏頭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所以我才會知道怎麼開。」仇絕俠搬弄著鎖上的小機關,「看到這個小缺口了沒?」

「先把轉盤轉到這缺口處,對準之後再用鑰匙,這不就開了!」

赫埃羅驚奇的看著那個幾乎看不見的小缺口,原來爹每次都只在大白天開鎖的原因,就是因為這缺口太小,不夠亮的話根本就對不准。

「怎麼會那麼巧,你家也有一個?」

「因為這鎖是我娘打的,她爹是個鎖匠,她繼承了一點天賦。」而且還是個偷遍天下的神偷,這句話仇絕俠就沒打算說出來了。

「我爹一定沒想到有人能把這鎖打開。」赫埃羅開開合合幾次,確信自己不會失手後,就把鎖丟到一邊。

「他還給了我一瓶毒藥。」赫埃羅在袖袋裏翻找,獻寶似的拿出一個小瓷瓶。

仇絕俠感到自己額頭的青筋猛地跳動了下,他一手奪過那該死的小瓶子。

「現在,我很高興我們殺了他。」仇絕俠陰鬱的運氣擊碎了那瓶毒藥,並瞪著她看。

「如果我說我高興是不是就代表我不孝?」赫埃羅歎息,「我很遺憾他死了,但是我確實很高興,我不用再住在籠子裏了。」她拐了個彎,贊同他了。

「我也是。」仇絕俠忽然間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抱緊她。他沒想到才幾日光景,他已經無法想像沒有她的世界。

躲在他溫暖的懷抱裏,赫埃羅忽然發現自己默默地流淚,她不是不傷心,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傷心,用什麼心態去傷心。

這眼淚,她替她爹流,也替她自己流。

「老大……」遠遠地就聽到大嗓門的叔兀滿大吼大叫,赫埃羅雖然已經漸漸在適應這些好心的巨人入住她家,但是她仍然有點害羞。

仇絕俠看到她四處尋覓躲藏處的表情,忍住噴笑出的衝動,他連忙起身離開房間,好在院子裏面跟叔兀滿談話。

「什麼事?」仇絕俠聽到叔兀滿帶來的消息,不敢置信的大叫出聲。

柴武帶新兵去城外山坡操練,遇到名為天軍的凶殘士兵偷襲,他背後被砍一刀,新兵們邊戰邊退,幸好城門口的守衛看到出手相救,才安然把他帶回總督府。

仇絕俠跟著叔兀滿趕往大廳,一位大夫沿路跟著新兵們回到府內,現在正在幫柴武包紮傷口。

柴武的臉色蒼白,但是神情羞憤交加,一看到仇絕俠就連忙想站起身來。

「你做什麼?躺好不要動。」仇絕俠斥道。

「老大,我沒保護好我們自己人,小六跟進寶都死了。」柴武的眼眶泛紅,他身為教官卻疏忽了城外的危險,害自己的弟兄陷入險境,是他太大意了。

大廳裏面除了柴武之外,還有一些或大或小的傷患,仇絕俠面色凝重的巡視了一圈。

「王叔,依你以往的經驗,你覺得咱們這次傷亡算輕還重?」仇絕俠詢問。

王駝以前跟著爹出生入死,一開始幹土匪時,常常跟其他土匪搶奪地盤,後來聲勢壯大也常跟官府奮戰。

「依照這群菜鳥的經驗跟被偷襲的狀態,我會說這壓根不算什麼傷亡。」王駝看了看穆勒,兩個人都老經驗的點了點頭。

「小武,我也是這麼看的,今天算是打了場勝仗。」仇絕俠對小自己幾歲的柴武向來照顧,「所以晚上咱們張燈結綵來慶祝,說滄鷹大勝天軍。」

柴武與一票傷兵們聽了全都目瞪口呆,這他們不是被天軍打得落花流水逃了回來嗎?

仇絕俠傳令下去,「去把巷口那間酒樓包下來,我們要辦流水席,從總督府一路到酒樓,宴請衛城百姓同歡。」新兵們不明究理,但是仍然精神一振,只有老滄鷹們全都知道,老大生氣了……他們全都看到仇絕俠閃爍著一抹讓人膽寒的微笑。

片刻時間,附近街坊全都得知晚上有流水席可吃,消息像是光一樣快速傳遞,整個衛城籠罩在一股熱鬧的氣氛中,百姓們已經很久沒有過好日子,更別說是被請客。

這一步,已經瞬間拉攏了衛城八成的人心,也讓滄鷹的威名瞬間傳遍整個北方。

仇絕俠希望天軍可以有點骨氣,最好夜裏就耐不住性子突襲而來,那他將會好好招待這些膽敢傷害他家人的家夥。

叔兀滿接收到仇絕俠示意的眼神,他一頷首明白了老大的暗示,「王總領跟穆總領,咱們去散個步吧!」

他們三個先行離去,為了即將到來的戰爭預先部署,稍晚才能將完整的計畫跟老大報告。

這就是為何老一輩的人都能服膺於仇絕俠的主因,他雖然年輕,卻有著連老者都無法與之匹敵的深謀遠慮。

「埃羅。」仇絕俠輕聲把縮在床被間的赫埃羅喚醒,「等會兒有酒席,想不想去湊個熱鬧?」

他有點害怕那麼多人會把赫埃羅嚇壞,但是又覺得她不能整日關在房間裏,一見到人就嚇得像是見到鬼一樣。

這兩日她身子終於恢複健康,沒有再鎮日昏沉,或許是讓她開始接觸人群的好時機,「我們滄鷹宴請衛城百姓來吃流水席,慶祝下午勝仗。」

「打仗了?」赫埃羅整個人清醒過來,擔憂的看著仇絕俠。

「是啊,希望晚上那群膽小鬼會攻來,下午他們偷襲我們一群在訓練的新兵。」仇絕俠沒有對她隱瞞,「天軍,聽過嗎?」

「啊,今天十五。」忽然,赫埃羅若有所思的說了句不相幹的話。

「是。」

「以前爹每月十五都會特別焦躁,因為天軍勒索他,每月十五都要爹奉上餉銀。」赫埃羅定定的看著仇絕俠,「他們是很邪惡的人,連爹都害怕他們,你一定要小心。」

仇絕俠點頭,「既然他們偷襲勒索樣樣來,那我們也不用對他們太客氣。你說他們跟你爹有往來,那你爹一定有所紀錄……」

「爹有一本紅色小冊。」

「我去查查。」仇絕俠記得當初整理這房間時,冊子有被翻找出來,應該收到書房去了,「別擔心,一起去流水席熱鬧一下吧,我差人來幫你梳妝打扮。」

沒給赫埃羅猶豫拒絕的機會,他就離開去尋找關於天軍的情報資訊。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6-19 07:13 PM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5-6-19 07:19 PM 編輯

第三章

「小姐,你瞧瞧。」寶珠得意的將赫埃羅拖到鏡子前面,「堡主看到一定會被你迷死了。」寶珠是滄鷹堡的婢女,因為嫁給堡主的護衛隊隊長而跟著來到衛城,一方面可以幫助準備些吃食一方面可以打點縫補採買等雜務。

赫埃羅穿了一襲桃紅衣衫,襯得她白皙的膚色更加雪白,寶珠的巧手把她一頭直長髮盤上去,用珍珠金簪作裝飾,只不過稍加點綴,她整個人就像是從古畫裏頭走出來的仕女。

這輩子從來沒有被裝扮過的赫埃羅瞪大眼睛,看著鏡子當中那個陌生的女子,原來自己是這模樣?

推門進來的仇絕俠也看得目瞪口呆,這……這是他的小猴子嗎?

他吞了口口水,喉結上下滑動的拚命壓制自己失控的情緒,她纖細優美的頸項跟裸露在外的鎖骨,竟然是這樣的一幅美景,胸前微微隆起的部分被紅色衣料緊緊裹住,為了突顯她同樣不盈一握的纖腰。

一把火從頭燒到腳,再回到下腹,形成一股熟悉的緊繃與灼熱腫脹。該死的,仇絕俠低咒一聲,狼狽的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堡主,你說小姐是不是天仙下凡?」寶珠看到仇絕俠吃驚的表情,得意的邀功,「我可是找遍府內才找到這隻金簪,衣服還是剛才從舖子裏頭攔截來的。」這總督府除了下女之外,沒有半個女眷,而赫埃羅所有的衣服全都是白色跟簡便的形式,真是耗費她一番苦心才能有此成果。

「謝謝你,寶珠。」仇絕俠咬著牙道謝,「不過你不覺得夜裏讓她穿這樣有點太單薄了?她病才剛好,我不想她又染上風寒。」

「啊,堡主別擔心,我有幫小姐準備個披肩!」寶珠拿起放在一旁的白色短裘,在仇絕俠的瞪視下,悠哉的幫赫埃羅穿上披肩。

看到短裘把她性感的頸部包裹住,全身都被包得妥當,仇絕俠才放心的笑說:「好看。」

赫埃羅被他稱讚的臉紅了起來,看起來更是嬌豔,寶珠識趣的退下,留他們獨處片刻。

「有找到冊子嗎?」

「有,放心吧!不過是另一群烏合之眾。」仇絕俠將她拉近些,細細的享用她嬌羞的模樣,「唉,真不想你這美麗的模樣被其他男人瞧見。」

赫埃羅不明究理的偏著頭看他,他的眼神讓她不自覺緊張了起來,「我不去也成……」

「不成,我瞎說的,咱們走吧!」仇絕俠倏地起身,在她唇上偷了一記香吻,「不過他們只能遠遠欣賞,你,是我的。」

赫埃羅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驚呆了,就這樣一路傻傻地跟著他來到大廳,原本人聲鼎沸的忙碌都被他倆的現身暫停了下來。

不過在仇絕俠怒氣衝衝的瞪視下,每個人都趕快恢複正常,假裝剛才的暫停不過是誤會一場。

「老大!」柴武負傷出席,「這位是?」他驚豔的眼光立刻讓被注目的赫埃羅不自在的躲到仇絕俠身後。

「赫埃羅。」仇絕俠不廢話,虎視眈眈的看著小武,果然他一聽到這三個字立刻從著迷中清醒,並退後了一步。大家都知道老大最近佔有慾強得可怕,尤其是關於赫埃羅這三個字,更是讓全府上下咬耳朵的厲害。

仇絕俠滿意的看著連綿而去的桌子,已經幾乎都坐滿了人,他示意赫埃羅跟著小武先入座主桌。

赫埃羅眼睛好奇的四處張望,看到主桌坐得都是些曾出現在她房裏的巨人們,其他人對她來說都是生面孔。

主桌就在總督府前院,向來門禁森嚴的總督府今天門戶大開,鋪上紅地毯,華麗的排場與雄厚的資本讓衛城百姓津津樂道。

堡主要說話了!安靜!安靜!

在仇絕俠示意下,沿桌傳令下去,並用複述的方式將他的話傳到遠在酒樓外最後一桌。

「感謝各位來參加我們滄鷹的慶功宴,今天天軍偷襲被我們守城的英勇兄弟們擊退,我代表滄鷹,先敬勇敢的衛城守衛軍一杯。」大家舉杯,一飲而盡,歡呼聲不絕於耳。

衛城守衛軍領得是朝廷的官銀,本來不該對同是叛軍的滄鷹伸出援手,不過滄鷹一進駐衛城,四方商旅交通立刻又恢複順暢,百姓信任滄鷹遠勝過信任朝廷官府。

守衛軍既然群龍無首,靠邊站的自保本能讓他們毫不猶豫的投向滄鷹堡。

仇絕俠這一表態,他們頓時成了英雄人物,哪個不是內心飄飄然,以前當官兵還要被街坊瞧不起,這怎麼比啊?現下誰不是連心都靠向滄鷹?

「天軍本來勒索總督,威脅總督不付保護費就要每天抓走一個閨女賣到東京港。」言盡,眾人莫不譁然。東京港會販賣人口的都是些海盜,多半下場都是被推入火坑。

「已逝赫總督身為父母官卻無力圍剿天軍,又不忍心犧牲善良百姓,用自己的餉銀平白付給天軍已經快一年。」他稍作暫停,「下一杯,我們敬已逝的赫總督。」

「敬赫總督、敬赫總督!大家舉杯致意。」

赫埃羅默默的紅了眼眶,不過她沒有落淚,她跟著大家拿起一杯酒,乾杯!爹,女兒敬你!她在爹生前從沒機會喝到半口酒,只在書上看詩人形容過酒的美味,不過這既辣又灼燒的滋味,立刻讓她又嗆又咳滿臉漲紅。

「最後,謝謝大家賞光,請享用臨江樓大廚為大家準備的好酒好菜,跟滄鷹一起慶祝今天的勝利,滄鷹定會跟衛城百姓一心,抵擋天軍的侵擾。」獨自敬了大家最後一杯酒,仇絕俠回到主桌坐下。

他知道手下已經把天軍將來犯的謠言傳了下去,也知道現在全衛城都將是滄鷹最好的探子。

「你怎麼了?」仇絕俠忍住笑看著臉再度漲得通紅的赫埃羅,她猛喝茶,想衝淡那嗆味。

酒氣傳來,她打了個酒嗝,「我跟著敬我爹一杯。」

仇絕俠瞭解的點頭,「你爹他還是關心百姓的,雖然方法不正確,養壞了天軍的胃口……後來他才會聽信假冒滄鷹的朱昌讒言,以為朱昌有辦法跟天軍對抗。」他把自己查到的情報低聲對她解釋道。

赫埃羅微微一笑,「嗯。」她感覺溫暖了些,好像也開心了些,「那我敬你一杯。」環顧四周,這些巨人看起來也可親了些。

她這次不敢全喝下去,慢慢把熱辣辣的酒吞嚥進去。

「最後一杯了,不然你等一下醉倒,明天有你受的。」仇絕俠撤走她的酒杯,「跟大家一起熱鬧一下,還不錯吧?」

赫埃羅眼睛雪亮,露出個好大的微笑,「開心!」她兩杯下肚,害羞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躲起來,她靠著仇絕俠粗壯的手臂,「我第一次見這麼多人,好開心。」已經沒有人會用同情的眼光看她。

雖然不會害羞,但是她身體依舊習慣地靠近仇絕俠,只是她不再迴避他人的目光,能夠回他人一個微笑了。

「小醉鬼。」仇絕俠笑道,看她依偎著自己,用眼睛探索世界,每樣東西她都覺得驚奇,她每個感覺都清楚的寫在臉上,他可以這樣看著她一整晚。

「謝謝你,絕俠。」赫埃羅慶幸自己臉頰早就燒紅,因為不知怎麼著,當她第一次喚他的名字,竟然有種親密又害羞的感覺。

「等這事告一段落,我再帶你去外頭玩玩。」仇絕俠愛極了她喚自己名字的那股羞澀,他巴不得現在就帶她回房去,玩一些親密的遊戲,他的慾望從下午被撥撩到現在,早就瀕臨爆發邊緣了。

但是天軍這事情不解決,衛城就不夠安全到可以帶她四處去溜搭,現下他摩拳擦掌的想要把這滿腔精力好好發洩在擊敗天軍上。

當天守了一夜,直到破曉天尚未亮起時,天軍才偷偷來襲。

不過還遠在城外就已經被早市的百姓們發現蹤影,立刻消息傳回衛城,天色微光,大家都已經靜靜的整裝待發。老幼婦孺將門戶緊鎖,年輕力壯的全都聚集到總督府,等待仇絕俠差遣。

沒想到會有這麼多自願參加的人,仇絕俠靈機一動,分派這些沒受過訓練的人去陷阱處那兒幫忙,用安全的活動降低他們傷亡的可能。

沒一會兒,戰事勝負已經明朗化。

只有兩匹馬的天軍壓根抵擋不住滄鷹的騎兵隊,三兩下就被趕到陷阱處,那是以前專門處斬犯人的廣場,四處的通道都被人牆佔據,讓天軍們無處可逃。

仇絕俠沒花多少力氣就從第一批落入陷阱的天軍口中問出首領的情報,知道他們向來躲在後方,他跟叔兀滿兩人就去埋伏等著逮人。

殿後的天軍步兵們,靠著蠻力與作弊,想要殺出一條血路,不過也是不敵訓練有素的滄鷹新兵,僅剩下零星的打鬥,看來是讓他們練身體用的。

天軍首領是一個猥瑣的矮個子,叔兀滿一看到他就出手,沒想到這矮子靠得是暗器,而且眼看情況不對就抓人來擋死,隨即逃跑。

仇絕俠任由他跑,端坐在馬上悠哉的拿出弓箭,趁著他回頭想瞧瞧有無追兵時,一箭直射而去,嚇得他死前還尿濕褲子。

除了幾個頑強抵抗的天軍被殺死,少數逃走之外,多數天軍都被虜,根據投降的人提供的情報,天軍只有一個首領,幾個心腹都是不成氣候的沒腦家夥。

仇絕俠挑選了三個看起來機伶,身強力壯的天軍,將他們帶到柴武負責訓練的新兵營中,「你們好好學著,以後就讓你們帶領你們自己的弟兄們。」

天軍的巢穴是比衛城小的晉城,「既然你們已經投降於滄鷹,我們決不會為難你們,不過也有些交換條件。」

這天下已經大亂,官府形同虛設,叛軍四竄,為了一勞永逸,仇絕俠決定要自行統合這些被他擊敗的叛軍。

「我們將成為北方聯盟,如果滄鷹需要天軍,你們得領軍加入我們。」三天后,這三名新訓完成的天軍新首領,就帶領著天軍返回晉城。

北聯軍於是成名。

忙了三天沒見到赫埃羅,想她想得緊,仇絕俠行色匆匆的趕往總督府最中心的院落,打算實踐前些日子的承諾。

「小姐呢?」房間裏頭撲了個空,仇絕俠抓了個正在打掃的僕人問道。

「寶珠姐帶小姐去熟悉府裏環境,今天好像去灶房了。」

灶房?仇絕俠不明白寶珠帶她去灶房做什麼?她一個千金小姐,灶房那種粗活怎麼也輪不到她來做。

沒想到才靠近灶房就聽見幾個女人的嘻笑聲,他好奇的觀望著。

赫埃羅跟著寶珠來參觀灶房,沒想到看到廚子正在幹活準備午飯,她看廚子手拿好大一個鐵餅,不過是開口發問,就逗得寶珠跟幾個丫鬟哈哈大笑。

「這大炒鍋是廚子的寶貝啊……」

「不,他拿刀不是要打仗,是在切肉。」

女人們七嘴八舌的解釋著灶房裏頭的工具作用,非常新奇的發現這個可愛的小姐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每一樣事物都讓她感到驚奇連連,當她看到廚子將一塊大排骨切碎,醃製,下鍋油炸再加上一點調好的醬汁,變出一道家裏常吃的糖醋排骨時,她讚歎不已。

「你太厲害了!可以把一個血淋淋的屍塊變成這麼美味的一道菜,實在太神奇了。」赫埃羅雙眼閃亮,臉上寫滿了崇拜。

廚子都忍不住暈陶陶了起來,不過她的形容詞倒是讓其他女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咳咳!」仇絕俠實在不喜歡看到她崇拜廚子的眼光,即使知道沒必要吃這種飛醋。

「絕俠!」赫埃羅一臉驚喜,「你忙完了?」雖然三天沒看到他,不過寶珠每天都會詳細的跟她報告堡主今天的動向,只是,她仍然非常想念他。

「今天天軍已經拔營打道回府了。」仇絕俠對一旁的寶珠使了個眼色,寶珠手一揮把丫鬟們全部帶走。

「想我嗎?」仇絕俠虛榮心完全被她的燦爛笑容滿足,不過他更想聽到她親口承認。

赫埃羅大大的點了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思念,並且非常自動的靠到他懷裏。

一股洶湧的情緒忽然間溢滿心懷,讓仇絕俠深深地滿足地喟歎,兒時記憶在此時浮現,他娘每回外出行竊,沒有十天半個月不會返家,一旦返家,他爹總是霸佔著娘,連娘懷中抱著他這大孩子,爹都還是緊緊抱著娘,那是爹那鐵漢最靠近他的時候。

一抬頭看見廚子舉著鍋子詫異的瞪大雙眼,仇絕俠忍住笑,順勢摟著嬌小的赫埃羅漫步離去,「咱們別在這裏打擾廚子做飯,今天我帶你去外頭晃晃。」

「真的嗎?這樣可以嗎?」明明已經自動加快腳步,呈現完全迫不及待狀,不過赫埃羅仍舊有種對未知的恐懼。

「當然可以!」仇絕俠想要把她之前七年的空白,一點一滴的補回來,「再過幾天,我們就可以啟程回滄鷹堡,你一定會愛上那裏。」

「我可以去嗎?」

「什麼傻問題。」赫埃羅從踏出總督府第一步,就開始了她的驚奇探險之旅。

「他們為什麼坐在地上?」

「那些人是無家可歸的乞丐,他們在行乞。」

「為什麼沒有家可以回?那可以讓他們來住總督府嗎?」

仇絕俠一臉為難,這該怎麼回答好?幸好她很快就轉移注意力,「可以坐在路邊吃東西?」他們已經走入人群之中,忽然多起來的新鮮事物,讓她目不暇給。

好多看起來像是廚子的人在弄著湯湯水水,好多人坐在路邊吃飯。

「有很多小攤子賣各式各樣的食物,讓在外頭奔波無法回家用餐的人填飽肚子啊。」

「那我們也可以吃嗎?」

「這攤賣豆腐花的,想來一碗嗎?」

一些閃亮彩色的東西引走了赫埃羅的注意力,「那是什麼?」

「女人家的小玩藝兒,要不要買一些?」仇絕俠不懂女人家的東西,不過他知道堡裏的女人都愛這些花俏的小簪、珠花、胭脂水粉。

遠方一面飄舞的黃旗,讓赫埃羅加快步伐,走近些才看清楚上面寫了四個大字,「什麼是鐵口直斷?」

「那是江湖術士,相命的。」沒想到這個小市集就可以花去各把時辰,她對每個攤位都有興趣,看看摸摸卻沒有買任何東西。

「我們在市集嗎?」

「沒錯,這是衛城的小市集。」仇絕俠笑了,她反應很快。

「我在書上讀過。」赫埃羅開心到收不住自己的微笑。

「那我們就去書肆逛逛,買幾本閑書來看看。」

「不覺得我識字奇怪?」赫埃羅忽然收回對外的注意力,對身旁這男人感到好奇。

「我娘也識字,她讓滄鷹堡的孩子全部習字。」語氣中充滿思念。

「真想見見你娘。」

「三年前她跟我爹遊山玩水的時候,馬車意外墜崖,兩個人一起走了。」

「絕俠……你一定很想念他們。」赫埃羅緊緊握住他的手,紅了眼眶。

「他們一定會很喜歡你,他們一直想有個女兒。」她的舉動安慰了他思親的情緒。

「改天再去書肆吧,我們回去。」她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忽然也失去了逛街的興致,她想回到熟悉的地方,給他一個擁抱,就像他當初抱著她給她溫暖一樣。

仇絕俠不明白她怎麼忽然改變念頭,不過自己本來就不愛逛街,「下回我們騎馬出來,跑遠一點兒。」

「我還想去高一點的地方,想看遠一點的地方。」赫埃羅附議。

聽她這麼一說,仇絕俠忽然間有了個主意,他露出神秘的微笑,「晚上就帶你去。」

仇絕俠讓人備了一壺溫酒,幾樣下酒菜,就著月色跟赫埃羅在院子裏頭飲酒作樂。

「我們到底要去哪兒?」整個晚上被吊胃口,看著他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搞得赫埃羅心神不甯,頻頻逼問。

「來,喝口溫酒暖暖身子,把短裘穿上,動身囉!」仇絕俠就怕夜裏風大露重讓她著涼。提著沒什麼用處的小燈籠,他抬頭看看夜空中那輪滿月,「今天月娘肯賞臉,正好適合我們的夜間小探險。」

赫埃羅順著他的目光,月娘金銀色光圈美得讓她暈眩,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近距離賞月了,以前只能隔著窗欞,瞥到短暫的月光。

仇絕俠拉著她在府裏庭園中穿梭,不一會兒就走到圍牆邊停了下來。

「我們要出府?」赫埃羅詫異。

仇絕俠反而在她跟前蹲了下來,「爬上來,讓我背著你。」

她也沒多問,就乖乖的在他背上就定位,「抓緊了,會怕就閉上眼睛。」沒有多說話,仇絕俠提氣往上一蹬,使著輕功靈巧的爬上樹去。

「哇……」赫埃羅哪裏捨得閉上眼睛,她瞪大雙眼張望著,「像在飛似的!」她屏息悄聲說。

仇絕俠挑了一個粗狀枝幹停了下來,「小心,先抓好才能放手。」他目測她的臀部正好可以坐落在上方的另一個枝幹上,仍要求她先抓緊樹幹才能放開他。

「哇,好高,可以看好遠哪!」赫埃羅小屁股穩穩地坐在枝幹上,開心地四處張望,「府裏也看得好清楚喔。」

月娘高掛天頂,在銀光的照耀下,衛城夜景盡收眼底。她靜靜地享受著,第一次跟月娘靠得這麼近……

「我愛上這兒了!」她嬌聲宣佈道。

仇絕俠在枝幹上敏捷的移動,他不像嬌小的赫埃羅可以隨意坐下,不是每個枝幹都撐得住他這大漢的重量,好不容易在她身後挑了個好位置,既可以摟著她又可以穩當支撐處。

「是吧!第一次來總督府就看上這棵老樹,果然視野絕佳。」仇絕俠環顧四周,也跟著讚歎。

不過這夜色再美,也沒有眼前這俏生生的小人兒來得吸引他,只要換得她一笑,再怎麼傻氣他都願意。

「原來古人說的登高望遠是真的。」她臉頰散發少許酒精的熱度,在月光照耀下光滑的像是塊嫩豆腐,一轉頭就這樣剛好的吻在仇絕俠臉上。

面對這種誘惑,他哪裏把持得住,瞬間就攫取住她溫熱的香唇,火熱的舌尖立即探入檀口,熱情地探索著小嘴裏的一切,盡情享用那讓他迷醉的香甜。

吻上她的那刻理智早已消失,在她膽怯的小舌柔軟地探近他時、在她用唇碰觸試圖留住他的唇時、在她用那雙信任的雙眼看著他時……他已瘋狂。

原本賞月的浪漫已經被另一股撲天蓋地而來的熱情給取代。他要她……熾熱的身體叫囂著,燃燒著熊熊火焰,舌尖狂肆地舔遍檀口,攫取著香甜蜜津,跟著纏吮著那粉嫩丁香,索取著專屬於她的芬芳。

「嗯……」赫埃羅輕喘著,唇舌間嚐到屬於他的味道,眸兒不禁染上一抹氤氳。

怎麼吻都不夠,仇絕俠忽然間惱了自己帶她爬上這杉樹的計畫,要是他們現在是躺在暖榻上,他的手就能毫不猶豫的解開她那礙事的衣裳,盡情的欣賞他現在握在掌中的豐盈。

硬逼著自己暫停下來的仇絕俠,與她額抵著額,聽著兩人同聲喘息,這聲音引得他一陣勃動。

「埃羅,我們下去。」仇絕俠敏感的知覺到她胸前那豐盈柔軟的擠壓在自己的背上,幾個深呼吸壓抑住幾乎失控的慾望,他小心地爬下樹。

赫埃羅落地之後,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唇,她不明白胸口那抹空虛的感覺從何而來。

只是本能的覺得不滿足,她盯著仇絕俠的臉,第一次知道嘴除了說話還有這種作用,感覺好親密、好快樂……

「絕俠,你讓我好快樂,謝謝你。」她怯生生地道謝:「你也感覺快樂嗎?」

聽到純真的她這番宣言,誘拐她的罪惡感小小冒出頭一下,但是隨即被她話中坦白純然的性感給激得更加昂揚。

「快樂還不足以形容我的感覺,差得遠了!」仇絕俠保證道。他因為強忍著慾望而冒出汗珠,「我們回房裏繼續剛才那個吻吧!」她則是為了某種不知名的理由,被他灼灼目光看得又漲紅了臉。

這夜,才剛開始呢!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6-19 07:20 PM

第四章

仇絕俠今天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看著她的目光像是獅子看著美味的小白免,目不轉睛,空氣中有種緊繃的氣氛,赫埃羅解開短裘的動作不自覺的放慢,彷彿有什麼蓄勢待發……

「不要這樣看我……」她臉不受控制的漲紅。

「你好美,沒必要害羞。」仇絕俠聲音低啞,他灌下一口酒,試圖澆熄那燒得他口幹舌燥的感受。

不過當她手足無措的朝他靠近時,那緊繃的神經就啪的一聲斷了。

他一勾唇,大手用力摟住她的腰,「埃羅,可以嗎?」

「可……」赫埃羅正想問他可以什麼,話還來不及說出,仇絕俠的薄唇已迅速覆住她,用力堵住她的疑問。

濕熱的舌直接撬開檀口,翻攪著刁嘴裏的蜜津,舌尖輕舔過齒顎,纏住她生澀的粉舌,放肆地吸吮糾纏。

「你不喜歡嗎?」舔過嫣紅唇瓣,仇絕俠低聲問道,他眼神迷濛像是被她的甜美灌醉,手臂緊緊摟著赫埃羅,兩人的身體從沒像此刻如此緊緊相依,甚至用膝蓋撐開她的雙腿,讓早已火熱腫脹的男性緊貼著溫熱腿心。

「喜歡……」她輕輕搖頭,抗議他的誤判。

此時,大掌探入不知何時已被鬆開衣襟,隔著薄薄的肚兜,從乳房下緣托起一隻綿乳,輕揉著、挑逗著她的敏感。

另一隻手則來回撫摸著她那纖細後頸,來到美麗細緻的鎖骨,火熱的舌也緩緩往下移,吮過嘴角、粉嫩的下顎,輕吮著軟嫩的肌膚,留下一道道濕熱的痕跡。

最後他貪婪的雙唇來到她胸前,隔著兜兒蹭弄著稚嫩的乳蕾,讓薄薄的布料輕蹭浸濕了嫩乳,挑弄著她的情慾。

「唔……」赫埃羅低吟著,感覺到身體隨著他的撫弄傳來一抹難以言喻的感覺,乳尖不由自主地挺立,就連腿心之間也感到陣陣酥麻,彷彿染上了濕意。

「嗯……絕俠……」她忍不住吟哦著他的名字,覺得她的身體變得好怪。

他的吻,還有他的愛撫……好似有火似的,點燃了她,口鼻間充滿著男人熾熱的氣息,讓她的腦子漸漸昏沉,不由自主地軟下身子,眸兒迷濛,沈浸在他的霸道索取之下。

兩人的身體緊貼著,他的灼熱抵著柔軟凹處,薄薄的衣料擋不住接觸時的火熱,他忍不住抬起窄臀,頂弄著那迷人私處。

「嗯……」赫埃羅忍不住輕聲呻吟,腿窩間傳來一陣酥麻,濕液隱隱約約地沁出了些,那股陌生的感覺讓她又羞又熱。

「你是我的……」仇絕俠邊說,大手也跟著扯掉她身上的單衣和肚兜,讓兩團飽滿的雪乳毫無遮掩地映入眼眸。

燭光下,雪白的玉乳泛著瑩白色澤,嫣紅的乳蕾早已堅挺,綻放著瑰紅色澤,赫埃羅害羞地轉頭,卻又忍不住好奇的目光,偷看著雪白赤裸的自己在他黝黑的大掌下輕輕顫抖,她咬著下唇,知道她將要經曆另一場冒險,「你也是我的嗎……」

聽到赫埃羅的問題,仇絕俠滿意地笑了,用力吻住她的唇,舌尖放浪地與她糾纏,「全部都是。」

「我一個人的!」她看著他的雙眼,看到映照其中的自己,兩個人都被愛火焚燒著……

「是的!你一個人的,小東西,我喜歡你的說法。」他吮著粉舌,啞聲低語,薄唇慢慢往下移動。

濕熱的唇舌再度輕舔過細緻的鎖骨,這次他毫無障礙的在她柔嫩凝膚上留下暖昧濕潤的痕跡,托起一方軟乳,輕柔地吮吸啃咬著。

雙腿強悍的架開她修長得不可思議的雙腿,手指誘惑地在花唇外遊移,輕慢地掃過已經潮濕的細絨,找到隱藏在花穴前端的嬌蕊,兩指拈住敏感花珠,用指腹輕柔著,磨著那珠蕊,偶爾輕壓著,讓她全然盛開、豔紅腫脹。

「啊……」敏感的一被碰觸,立即傳來一陣麻人快感,讓赫埃羅下腹一縮,花液不住流洩,而他的唇則繼續往下舔吮,吮過平坦的腹部,停留在小巧的肚臍上,舌尖輕逗著。

「你……」赫埃羅輕顫了下身子,受不了那搔癢,雙腿也跟著一陣虛軟,雙手輕扣著他的肩膀,迷戀地看著他,「不……」

不要這樣……她好熱,腿間的空虛不住蔓延,讓她覺得難受,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

「別急!」看出她的渴望,仇絕俠低笑,卻不輕易滿足她,即使腹下的腫疼早已讓他疼痛難耐,他還是壓住慾望,執意要她也全然瘋狂,他要看她慾火難耐的模樣,他要她在他懷裏盡情釋放,舌尖輕舔過小巧迷人的肚臍,又輕緩地往下移動,來到誘人至極的花穴間。

赫埃羅的長髮散亂,她快要承受不了這一彼一披高漲快感,手指用力抓住他的肩頭,「絕俠……我不行了……」

「還沒真正開始呢……」他感受到她的急切,尤其是她雙腿間的火熱。

不住流出的愛液早已將腿窩染得一片濕淋,柔軟的細絨上泛著一層薄薄水光,被手指拈住的花蕊豔紅腫脹,輕顫著。

她這絕美的姿態,是專屬於他一個人的,他再也隱忍不住慾火,壓下臀部,一個強力的進入,讓堅硬的粗長深深埋進她溫暖裏。

「好痛……」赫埃羅本能的開始抵抗,緊窄的花穴突然被硬生生撐開,雖然有花液的滋潤,可猶如被撕裂的痛楚還是讓她哀叫出聲,痛苦地想推開他。

「不要……走開……」她伸手推著他,下腹因疼痛而用力,想將他擠出體內,卻不知她的用力只是將他的男性吸得更緊。

被緊緊吸絞的快感讓仇絕俠幾乎無法忍受,「埃羅,我很抱歉,第一次難免的……」他艱難地解釋,彷彿過了一輩子那麼久,見她表情似乎不再那麼痛苦,他開始緩緩挺動虎腰,來回移動,讓火熱粗長抽送著濕潤水穴。

他將她的大腿抬得更高,讓男性緊貼著花穴,不住抽插著水穴,隨著他的移動,她只能被動的起伏。

「啊……」這猛烈的律動讓她發出嗚咽,抵抗不了他的強硬,只能承受他有力的撞擊,而隨著他的衝刺,兩團軟嫩的綿乳也因撞擊的力道上下晃動,搖出迷人的乳波,仇絕俠忍不住低頭含住一隻乳尖,用力吸吮著,甚至往下吮含著雪白軟嫩,讓乳肉留下他的齒痕。

「嗯……」赫埃羅擰著細眉,漸漸的,疼痛沒那麼難忍,而且被酥麻的快意取代,緊皺的眉頭也舒緩開來,疼痛的嗚咽轉為細細的呻吟,她甚至主動抬起雪臀,扭著纖腰,熱情地迎合他的撞擊,讓火熱粗長進得更深。

見她開始享受,小嘴逸出甜膩的呻吟,仇絕俠瞇起黑眸,將她雙腿架到自己肩上,這個姿勢讓男性粗長進得更深,兩人的下體也貼得更緊密。

窄臀微退,再深深一個貫入,用力撞擊軟嫩深處,雙手也跟著扯弄嫣紅乳尖,隨著撞擊的節奏扭轉著,激發著她的情慾。

「啊……」胸乳間傳來的快感和身下的快意相互混合累積,讓赫埃羅尖叫著達到此生第一個高潮。

仇絕俠見到她毫不保留的釋放,那狂野的熱情收縮,讓他隨後跟著釋放了。

「嗯……」赫埃羅在睡夢中呢喃著,直到自己被一陣搔癢的感受給喚醒,眼睛尚未睜開,就感受到腿間一陣溫暖,昨夜的激情全數回到她腦海中,頓時羞怯爬上臉頰,不過當她雙腿被一雙強健的臂膀溫柔的打開時,她倏地睜開雙眼。

「不……」她抵擋不住他的臂力,抗議聲卻像是在撒嬌,仇絕俠正用濕巾為她清理著腿間。

「別動。」仇絕俠拚命忍住再愛她一次的渴望,迅速的幫她稍微清理,然後離開她身邊。

「最近我們得準備動身回滄鷹堡了,所以這幾天我會忙一些,許多事情要安排,總督府現在成了滄鷹在衛城的分支,不過當我們回到北漠,府裏必定需要精簡一些人事,這部份交給你好嗎?」

赫埃羅驚訝的點頭。

「別擔心,寶珠會幫你。」仇絕俠看出她的無措,「放心吧!」

聽到熟識的名字,赫埃羅果然鬆了口氣,她甚至有點迫不及待,寶珠總是可以帶她在府內四處玩耍,而且寶珠幾乎認識府內上下的每一個人,仇絕俠說完就急忙離開,以免自己忍不住再撲上去。

忍住腿間的酸痛不適,赫埃羅緩慢走到屏風後頭更衣,才剛穿戴整齊,就聽到寶珠麻雀似的聲音隨著叩門聲:「小姐,寶珠來伺候您更衣。」

「請進。」赫埃羅慶幸自己已經穿好衣服,不然渾身都是粉紅色的吻痕,被瞧見她怕是會臉紅至死吧。

「咦?」寶珠愣了下。

赫埃羅抓住寶珠的手就往外走,「不是說要精簡人事,我們邊走邊聊吧?你的意見是……」

寶珠沒想到小姐會這麼想聽自己的意見,「其實依照我們那兒的做法,頂多是請兩三個固定來打掃的人,不過這府裏可能得留下十來人才照應得來。」聽說官家規矩多,不能像他們滄鷹堡那樣隨性。

赫埃羅回憶爹的年度計畫,唯一讓她得以喘息的時候就是秋收徵稅期間,爹會忙著跟上頭的稅吏打交道。

距離秋收還有月餘,留下十個人照顧一間空府邸以迎接下一任總督應該算是禮數周到,「留十個人即可,不知道哪個人對總督府最是熟悉?」

「陳總管。」寶珠剛來接手府內大小事,都是陳總管一旁幫忙,「他是個老好人。」

赫埃羅點頭,其實她府內一個人也不認得,爹早在幾年前就陸續把以前的僕傭全換新,不想再有人跟她碎嘴。

於是她們就與陳總管一同商討出結論,半天不到就把人事問題解決。

「寶珠,滄鷹堡是什麼樣子?」等到她倆獨處,赫埃羅才問道。

「像是個大家庭。」寶珠臉上藏不住思念,雖然隨夫出征衛城,但是北漠才是她家鄉所在。

「滄鷹堡,其實像個小小衛城。」寶珠不知道怎麼形容家鄉的美,「不過我們只有一棟大的主樓跟兩排矮樓,不像這兒有這麼多街道與樓房,不過從主樓看出城牆外,整片大漠彷彿都是我們的。」

「哇!聽起來很壯闊。」赫埃羅臉上的嚮往逗笑了寶珠。

「小姐一定會愛上滄鷹堡的。」

「路程遠嗎?」赫埃羅跟著寶珠去清點府內的庫房。

「快馬三日,慢騎可能要五日。」寶珠真想立刻跳上馬背回家去。

「我沒看過真正的馬,騎起來好玩嗎?」赫埃羅看著爹收藏的百駿圖,光是看看就熱血沸騰。

「一開始,堡主應該會與你共騎。」寶珠聳聳肩,「等回堡內再學著騎馬,很好玩的。」

「我從來沒有真正出去過,離開衛城……」

「小姐怕會想家嗎?」寶珠瞧她那迷茫的神情,好奇的問。

「不怕,我想要玩遍每個地方。」赫埃羅是一種夢想就要成真的不確定感,甚至是她最狂野的夢都不曾想過她能離開衛城。

「小姐好志向。」寶珠讚道,她期待赫埃羅去振奮滄鷹堡的精神,自從老堡主夫婦過世,滄鷹堡就少了個女主人照料,她們就這樣坐在庫房裏,邊清點東西邊聊著行旅的趣事。

「老大,寶珠姐請你去庫房抱小姐回房,她睡著了。」

仇絕俠匆匆趕往庫房。

看到赫埃羅倦極地窩在躺椅上睡著,寶珠列完清冊,正在一旁等著要交差。

「噓。」仇絕俠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先把赫埃羅抱在懷裏,再示意寶珠跟著。

寶珠跟到他房門口才小聲說:「小姐睡沈了,我先幫你把清冊放到書房去,晚飯一會兒幫你送進房裏。」

仇絕俠點點頭,正想把她安放在睡榻上,她就醒了過來。

「再歇會,寶珠會給我們送晚飯來房裏。」仇絕俠輕撫過她的頭髮,忍不住低頭吻了她臉頰,想必是昨夜真的把她累壞了。

「我醒了!」赫埃羅迫不及待坐了起來,一股惱地想跟他分享自己今天的心得。

「今天我們跟陳總管談過了,我們都覺得留下十個人就夠了,然後寶珠跟我說了很多外頭的事,她說我一定會喜歡滄鷹堡,還說我們要騎馬……」

仇絕俠笑著聽她用那嬌軟的聲音,滔滔不絕的敘述著,看著她一天一天日漸開朗,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愉快。

「那明天你要不要跟我去教場,認識一下我的兄弟們?」仇絕俠提議,沒多久前她只要一看到自己那些兄弟就要尖叫連連,「他們可是怕你怕得緊,你尖叫起來比鑼還響!」赫埃羅回憶起自己剛從籠子出來那幾日,只要一睡下去就惡夢連連,一被驚醒就放聲大叫,忍不住又漲紅了臉。

「……他們會不會討厭我?以為我很難相處?」她懊惱,晚宴那天她也害羞地沒有跟大家攀談。

「我確定他們是害怕,不是討厭。」壓抑著笑聲,仇絕俠保證著。

沒想到赫埃羅就這麼陷入沈思,想著要怎麼挽回自己的形象,連飯菜送進來,仇絕俠連餵了她好幾口,她都沒反應。

「在想什麼?」叫了她半天都沒反應,換他氣惱。

赫埃羅搖頭不語,「明天你會教我騎馬嗎?」她決定自己要表現出勇敢的一面,並且努力對每個人微笑。

「好啊!我們明天騎馬去。」仇絕俠見她還是有點心不在焉,乾脆飯也不吃,把她抱入懷裏,「不過我怕你身子會承受不住,還會疼嗎?」

「一些些酸疼。」赫埃羅表情一整,「我聲音真的跟鑼一樣響?」從剛才這形容詞就在她腦中盤旋不去。

「只有剛開始那幾天的尖叫聲。」

「你確定嗎?」赫埃羅一臉絕望,她記得……

「我昨晚也尖叫了!」她覺得好糗,昨晚的歡愛記憶猶新,她沒忘記自己後來是如何忘情的尖叫出聲……

「呃……」仇絕俠一窒,不敢在此時她如此苦惱時笑出來,只好吻上她,解救那被她貝齒蹂躪的雙唇。

情人間的熱吻很快就野火燎原地焚燒起來,正當仇絕俠急切的邊吻邊試圖脫去她一身衣裳時,赫埃羅抓住空檔,「我怕我等會兒又不小心叫出來。」她喘息道。

「盡情叫,這是很自然的。」仇絕俠鼓勵著。

赫埃羅拍打他的胸膛,「你會想在夜裏聽到鑼響嗎?」她好擔心自己會引起注意,「要是把大家引來怎麼辦?」

「昨晚沒有任何人被引來。」仇絕俠歎氣,自作孽不可活,剛才何苦要開她玩笑呢?

赫埃羅半裸地橫躺在他眼前,全身只剩下一件脫到一半的小肚兜,她咬著自己下唇擔憂的模樣無辜誘人。

「我剛剛是開玩笑的。」仇絕俠澄清:「而且夜裏頭沒人敢闖到我們院落來,大家都在休息。」見她表情有點動搖,他再接再厲,「況且我喜歡聽到你為了我尖叫。」就算內心懷疑這是甜言蜜語,但是還是非常受用,赫埃羅終於笑了。

但是她還是決定要盡量壓抑自己,絕對不要再尖叫出聲……

「你還在生氣?」睡了一覺起來,赫埃羅就發現枕邊人臉色不善的瞪著她看。

「你到底在想什麼?」仇絕俠輕輕撫摸她唇下那個幹涸的血痕,他止不住自責。

「對不起嘛,我下次不會忍了!」她羞紅了臉,誠懇的道歉。

昨晚在她很不專心下,仍舊激情到她想要大聲尖叫釋放出體內高張力的壓力,但是她硬生生忍住的下場就是在不自覺中把自己的嘴唇咬破,後來還是跟著仇絕俠一起吼叫抵達高潮。

沒想到當他一抬頭看見她唇上帶傷,他怒極大吼反而引來僕役,許多人都被驚動,她尷尬的要命,躲在棉神裏頭躲到睡著,沒想到醒來就面對仇絕俠灼灼目光,那無言的譴責讓她好不自在。

「你不准再這樣慮待自己。」仇絕俠見她嘟著嘴道歉的可愛模樣,哪氣得起來,只能鄭重警告她。

赫埃羅乖巧點點頭,隨即想起昨天晚上的談話,「那我們什麼時候要去騎馬?」

「先用完早膳,才有力氣騎馬。」仇絕俠喚人備餐並吩咐寶珠去找套褲裝來,一邊自行打理著裝。

「等等你換穿褲裝,才方便騎馬。」赫埃羅坐在床上裹著被子,雙眼渾圓地盯著他看,他發現自己嘴角已經不自覺上揚,只是看著她,內心就無法克制地柔軟起來。

這是何時發生的呢?是她病得神智不清時只願意靠在他懷裏時?還是她鎮定地朝看他這陌生的開鎖人走過來時?又或者是從她在籠子裏頭像頭困獸般叫喊時?仇絕俠輕啄了她那帶傷的嘴唇。

他自小就憧憬著父娘那種心意相知,互相扶持的感情,現在他看著她,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另一半。

「怎麼?我這麼好看嗎?」仇絕俠逗她。

赫埃羅贊同的點頭,沫浴在晨光中的仇絕俠俊得讓她看傻了眼,連那新增的鬍渣都讓他顯得更有男人味,他穿衣服時候流暢地動作,肌肉隨之起伏,還有他邊想事情邊不忘記看顧她,給她一個親吻……

那滿滿地情意,讓她覺得胸口發漲,「我愛你!」這三個字脫口而出,仇絕俠眼神一黯,低下頭去擁吻她。

把她吻得天旋地轉嬌喘連連後,才放開她,「我愛你,很愛很愛!」他有點幼稚的強調,氣她連示愛都早他一步。

或許這就是心意相通吧!赫埃羅開心的止不住笑。

吃早餐時也笑,跟著他走在迴廊裏也笑,兩人來到教場看一早就正在操練的士兵們,她也甜甜地笑,她對著每個人露出甜美的微笑,因為她實在太幸福了,此時她看每個人都覺得美好。

不過,一旁的仇絕俠臉色則是越來越鐵青,因為他用力的瞪著每個忍不住回她傻笑的人,快要忍不住獅吼。

「老大,早安。」叔兀滿遠遠就發現他們,爽朗的打招呼,仇絕俠暫時收回凶狠的目光,幫他們介紹。

「埃羅,這是我的好哥們,叔兀滿。」他咳了咳,決定自己應該標示一下主權,「這是滄鷹堡未來的堡主夫人,赫埃羅。」

「大嫂好!」叔兀滿非常識趣的打著招呼,聰明的忽略她可疑的傷口。

「叔先生,你好。」赫埃羅努力對著巨人一號微笑,他甚至比赫埃羅還要高一些。

「叫我老三吧?」叔兀滿渾身不自在,「我們從小打到大,粗魯慣了。」

此時帶傷複職的柴武也被叔兀滿那句高聲的大嫂好吸引過來,自己打著招呼:「大嫂早,我是柴武,可以跟老大一樣叫我小武。」

赫埃羅繼續努力微笑,一面在腦中記住巨人二號的名字,「小武。」

仇絕俠摟著她,宣示意味濃厚,「我今天打算讓她跟馬認識一下。」

「奔雲不知道會不會接受她?」在滄鷹堡總是幫忙照顧馬匹的柴武,不會忘記老大的愛駒脾氣暴躁,向來只聽令於老大一人,來到陌生的馬廄,奔雲也踢傷了兩個新馬伕。

「你們繼續吧!我們去馬廄了。」仇絕俠想要獨佔赫埃羅,不想讓她繼續對眾人甜笑著。

赫埃羅友善地跟大家揮手道別,不明白他怎麼忽然急著離去,她都還沒想好要跟大家說些什魔,就被帶離教場。

「哇!」不過眼前的龐然大物輕易的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好美,比任何一匹馬都美。」

雖然對馬廄裏其他馬不太好意思,但是毛色發亮的奔雲實在太過壯麗。

「埃羅,這是奔雲,我的座騎。」仇絕俠與有榮焉,他發現奔雲那有靈氣的大眼正打量著嬌小的赫埃羅。

「奔雲,這是你的女主人,埃羅。」仇絕俠認真的將赫埃羅介紹給自己的愛駒。

「你可以摸摸它。」仇絕俠大手來回按摩著馬的身體,他開心的噴氣。

赫埃羅著迷的仰望著奔雲的雙眼,她伸出手,不過不敢直接摸它,她讓它先嗅聞一下她的味道,奔雲用鼻子輕輕頂了她手一下。

仇絕俠吃驚的看著彼此的互動,奔雲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他是只心高氣傲壞脾氣的馬,看來她也喜歡赫埃羅。

「他好可愛。」赫埃羅被他逗笑,開始膽子大起來,學仇絕俠伸手撫摸它強壯的頸項。

「雖然奔雲不適合初學者,不過我們共乘就不成問題。」仇絕俠先教赫埃羅如何正確的上馬,他自己隨後就俐落一跨而上,坐在她身後。

仇絕俠先是讓奔雲適應一下多出來的重量,也讓赫埃羅適應一下這樣的高度,所以他只是輕夾馬側讓奔雲慢走,不過奔雲本來就是只巨馬,它很快就想要拔足狂奔,它悶了好幾日,需要活動筋骨。

「坐穩囉,奔雲想要跑一跑!」仇絕俠發現身前嬌小的赫埃羅身體非常的放鬆,就這樣輕輕地靠在他胸膛,讓他驚訝。

聽他這麼一說,赫埃羅才直起身子,「我要抓住你的手嗎?」

「我會護住你,也不會讓它跑太快,不過會比剛才顛簸許多!」仇絕俠解釋著,她的放鬆對奔雲來說是很大的幫助,馬兒很敏感,很容易受馬背上的人影響。

赫埃羅期待的微微前傾,她這動作讓仇絕俠更加驚奇,「埃羅,你確定你沒學過騎馬?」他給奔雲一點暗示,奔雲開心的小跑步起來。

「怎麼這麼問?我看起來架式不錯嗎!」赫埃羅感受風拂過面頰,她興奮地笑了起來,「好好玩!」

「我現在確定你一定會在滄鷹堡玩得很開心!」仇絕俠跟著笑道:「我們那兒更適合馬兒奔馳,不像這兒這麼小!」

「我迫不及待了!」赫埃羅喜歡這樣的速度,她已經幻想自己一個人騎馬的英姿……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6-19 07:21 PM

第五章

在幾天的惡補之下,赫埃羅已經可以自己安然的騎上一段路,大家都嘖嘖稱奇,被她的情緒感染,滄鷹們全都急著回巢。

叔兀滿今天一早就跟仇絕俠密談,認為這批衛城守衛軍已經鍛煉成熟,他們可以拔營回家了。

「那小武訓練的那些新兵們呢?」仇絕俠對新兵們有些想法,他想聽看看叔兀滿的看法。

「是有幾個年輕人不錯!」叔兀滿低語,他知道老大對於人滿為患的滄鷹堡很不滿,但這個月訓練下來,他看到一些人才。

仇絕俠點點頭,確定叔兀滿跟他想法一致,「我也覺得可以帶一些人回去!」

叔兀滿驚訝的回望,「但是堡內還住得下嗎?」這是最實際的問題。

「回去讓二叔想辦法多蓋些樓房吧,不然他們年輕力壯,自個兒學著蓋屋也不錯!」仇絕俠聳肩,如果天下局勢要繼續亂下去,滄鷹堡一定要掌握人才。

「那衛城要留人下來照料嗎?」叔兀滿苦思了幾日,他既想家又不放心這群由他親自訓練出來的守衛軍。

「先留魯?下來吧,你回滄鷹打點一下,在局勢未明之前,衛城就先交給你了,帶不回去的新兵,就留在這兒慢慢訓練。」魯?是叔兀滿的副手,仇絕俠言下之意很清楚,他希望叔兀滿可以坐鎮衛城。

叔兀滿點頭,認同這安排,滄鷹必須守住衛城,不管新任總督是誰,在亂世未結之前,這樞紐之地不能讓其他亂軍佔據。

「正好回去跟二當家請款,順便調幾個二當家的人過來幫忙!」叔兀滿迅速打算著,留守外地還是有不少事情要注意。

「我估計我們明天就可以啟程。」仇絕俠看一切都安排得差不多,打算明天就撤離衛城,「你通知大家吧!」

根據天軍的回報,在他們城鎮附近的幾群亂黨聽聞北方聯盟都紛紛表態要加入,仇絕俠想趁著風平浪靜時趕快回家。

畢竟當初他們出來也是為了制止有人冒用滄鷹之名,目前問題暫時解決,他們是該回去讓仇無敵加緊訓練這些菜鳥。

「希望這亂世趕快結束!」仇絕俠歎息,原本他只是個逍遙的堡主,靠著老爸留下來的產業養活滄鷹堡絕對沒問題,但是現在卻得照顧頓時多出來的好幾百口,他是招誰惹誰?

叔兀滿跟著一歎,他本來想今年娶個娘子生幾個孩子來玩玩,現在這情況,不曉得要忙到何時才能好好享福了。

兩個大男人難掩對這場混亂的厭煩,互相無奈的看了一眼,認命的各自去處理成山的事務。

「明天天亮啟程!」

「我不能自己騎嗎?」赫埃羅失望的看著仇絕俠。

「路上不安全,我們得趕路,等回堡裏再讓你練習。」仇絕俠安撫道,他沒想到在柴武跟叔兀滿的挑選下,竟然多了近一倍的人數。

當初三十騎兵出堡,連同隨行照料的總共也才三十五人,現在回程整整六十,跟衛城守衛軍借馬才得以成行,赫埃羅也被這大隊人馬給分散注意力,「好多馬!」她看著漸漸增加的隊伍,驚歎不已。

「注意!一出衛城就開始趕路,路上隨時可能遭遇偷襲,全員提高警覺。」仇絕俠環抱著赫埃羅坐在奔雲身上,高聲下令。

老經驗的滄鷹依照隊形分到四面,把新兵圍在中間,不少衛城百姓都出來圍觀,這麼整齊的騎隊出現在城內街道上,可是第一遭。

整隊人馬在紀律的節奏下前進,衛城人們夾道歡送他們離開,衛城守衛軍也在魯?整軍下排在城門口目送他們離開。

赫埃羅慶幸自己高坐馬上,她興奮的幾乎坐不住,在馬上的視野極佳,速度又快,沒多久他們已經出了城門。

騎隊自動變換位置,不一會兒奔雲已經被夾在隊伍中,大家的速度一致加快,仇絕俠用鬥蓬罩住赫埃羅全身,怕疾馳中的風沙刮傷她柔嫩的肌膚。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馬的速度,她忍不住偷偷從鬥篷內往外看,但是不可否認身體持續的震動撞擊,開始讓她不太舒服,等到中午全隊才停下來休息,讓馬匹喝水,大家順便歇歇腿補充糧食,仇絕俠下馬後,發現赫埃羅沒有跟著他。

「下來歇會兒吧!」

「我腿麻了!」赫埃羅可憐兮兮的宣佈,她的小屁股像是要裂開一樣疼痛,雙腿也僵硬得動不了。

仇絕俠雙臂一用力,將她從奔雲身上舉了下來,她連站直都有困難,他這才發現這段路程對女人來說是太辛苦了,「埃羅,等會還要趕半天路,晚上我會盡量找個客棧讓你休息,你若撐不住要跟我說。」仇絕俠攙扶著她,讓她走動一下活絡血液。

「我走一走就好了,不要緊!」赫埃羅不想拖慢大家的速度,尤其是她發現寶珠跟另外一個女僕都是自已騎馬後,她更不希望影響騎隊。

「本來三天是要紮營……」仇絕俠思考沿路哪個城鎮比較安全,可以讓這魔大隊人馬落腳?

「我可以的,不用特地找客棧!」赫埃羅知道沿途的風險,她也不想節外生枝。

「好吧!今天先紮營,明天再看狀況。」六十匹馬不紮營也不可能,仇絕俠腦海中已經有了幾個備用方案,當初派柴武出來探路就是要知道沿途城鎮的安全性。

「當初你們這樣騎到衛城?」赫埃羅一恢複行動力,就忘了剛才的不適,見他點頭,她立刻又興致勃勃的打量四周。

他們在一條小河邊停駐,這也是她第一次親眼看見河流,仇絕俠餵她吃了點東西後讓她去玩水。

「小心別摔下去,衣服濕了很麻煩的!」躲過了日頭正當中的那個時辰,讓馬匹都補充足夠水份,再度整隊出發。

整個下午,赫埃羅都被緊緊護在鬥篷裏,她後來就體力不支的沈沉睡去。

於是她錯過了紮營的過程,等到她醒來已經是大家都圍著營火在歇息時,「我怎麼睡了那麼久?」

仇絕俠見到她嘟著嘴一臉不甘心,想也沒想就吻了下去,不過一旁的笑鬧聲讓赫埃羅很害羞的掙脫了他的狼吻。

「我們去那頭,讓你打理一下!」仇絕俠帶著她去隱密處讓她解手,「另一頭剛好有個小瀑布,你可以洗洗臉!」

營火的光亮讓他們得以在漆黑的林子裏頭行走,赫埃羅第一次在野外過夜,「我從沒想過,自己有這麼自由自在的一天。」她語氣哽咽,抓住仇絕俠的臂膀,「絕俠,謝謝你!」

仇絕俠摸不著頭緒,「只有你這小傻瓜才會在辛苦一天后跟我謝謝!」他被謝得莫名其妙,但是又感動莫名。

「哇!這是瀑布嗎?好美喔!」赫埃羅驚歎,就著隱隱月光,她看到水花也有一圈光暈。

「想清洗一下嗎?」仇絕俠見她單純的小臉迷濛於美景之中,忍不住幻想她渾身赤裸的站在瀑布中歡迎他……

「可以嗎?可以嗎?我怕別人會瞧見!」赫埃羅立刻上勾,她不在乎水溫,她好想沐浴啊!

「大家都看見我們走過來這兒,沒人敢靠近的!」這是真的,大家都知道仇絕俠的醋勁有多大,絕對會給他們足夠大的隱私空間。

「那我要沐浴!」赫埃羅找了塊平坦的石頭,窸窸窣窣地脫個精光,惹得仇絕俠倒抽一口氣,這個小妖精!他看著她雪白的俏臀輕輕搖晃,甚至在她踏入水池中的輕顫,在他看來都是一種無聲的邀請。

赫埃羅迅速衝進瀑布下方,將臉埋進水裏,盡情感受那水流衝刷自己的快感,想讓冷水衝掉自己不假思索的衝動。

不過一閉上眼,她腦海中竟然浮現和仇絕俠交纏的畫面,他的呼吸、他吮吻的氣息,、火熱的撫觸,那些生動的畫面讓她渾身發熱,肌膚渴望看他,腿心之間傳來絲絲虛軟,彷彿在渴望什麼。

「我是怎麼了?」她忍不住喃喃低語,不可否認剛才背對著仇絕俠脫個精光,自己的確有種戲弄他的渴望,不過後來這感覺竟然變質……

她被這種陌生的感覺嚇住了,她不知所措,明明是在冷水裏,可卻覺得身體好熱,「絕俠?」

「埃羅,你要我過來嗎?」她背後傳來惑人的低沉嗓音。

「你、你什麼時候下來的?」赫埃羅一聽到仇絕俠的聲音,肌膚立即傳來一陣輕顫。

「就跟在你後頭。」仇絕俠低笑,伸手從她背後抱住她,「我怕你看涼,想說我們一起洗比較不冷。」

「喔,我知道了。」赫埃羅咬著唇瓣,忍著體內的慾望,壓抑著想靠近他的本能。

不過仇絕俠的大掌可不如她所願,直接就捧起她雙乳揉搓了起來,「這可是我們第一次鴛鴦浴!」

這種從背後偷襲的方式,不知怎麼的更加點燃赫埃羅的慾火,她雙腿癱軟,直接往後倒在早已火熱腫脹的男性上。

仇絕俠低吼了一聲,兩人一同跌進瀑布裏頭,讓水流聲蓋過他們激情歡愛的叫聲,他在水幕後面,將她濕滑的胴體抬起來,就這樣從後方進入她。

而赫埃羅已經全然為他準備好了……

大概是因為有情人相伴,這三天的趕路對赫埃羅來說也成了郊遊一般。

仇絕俠看到遠方的炊煙,知道家就在眼前,「滄鷹堡到了!」他讓安穩地在胸前午睡的赫埃羅起來,從這小坡上看著未來的新家。

「哇!好長的城牆。」赫埃羅驚愕的小嘴微張,眼前那片城牆與牆內的大片樓房,配上遠處連綿不絕的荒漠景色,「這裏好美!」

仇絕俠同意的點頭,「到這裏就安全了!」他深呼吸一口北漠生硬的幹燥空氣,「回家真好!」而且這趟遠門出得極有價值,除了扭轉滄鷹的名聲之外,還意外找到妻子……他要趕緊把她娶進門,不曉得她肚子裏是否有小娃娃了?仇絕俠摟住赫埃羅纖腰逕自傻笑著。

果然在他們靠近城牆時,牆上已經點燃火炬,城門大開地在等待他們。

「他們怎麼會知道有人來了?」赫埃羅認為這是合理的推測,不然大門不會無時無刻敞開吧?

「城牆上頭每個火炬後頭都是個小塔樓,我們遠在坡上時守衛就該發現我們了!」仇絕俠很滿意守衛有盡忠職守,在非常時期,不能容許有一點疏忽。

騎隊此時全都慢下速度,讓仇絕俠率先進入城門,所有人都在門口迎接他們,赫埃羅與許多好奇的視線交會,她露出害羞的微笑。

「老大,歡迎回家!」仇無敵站在人群前面,毫不遮掩對老大懷裏的新面孔猛瞧,「這位姑娘是?」

「赫埃羅!衛城赫總督的千金,我未過門的妻子。」仇絕俠大聲的宣告,對所有潛在情敵放話,這可是他的女人,少動歪腦筋。

騎隊們聽到全都鼓噪起來,仇無敵不是那麼訝異,畢竟他也從沒看過老大跟那個女人這麼親密過。

「看來滄鷹堡要辦喜事了!歡迎,未來的大嫂!」

赫埃羅滿臉通紅,她真是要趕快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不能每次都比旁人還吃驚,但是她仍忍不住偷偷抱怨:「都不用求婚,你說了算喔!」她聲音小到只有仇絕俠聽得見。

他忍住笑,貼著她耳朵旁說:「我們都已經有夫妻之實了,你難道想抵賴?」

赫埃羅拒絕被他的大膽逗笑,她把注意力看向在門口迎接他們的人,「你還沒幫我介紹,這位是?」

「仇無敵,滄鷹堡的二當家,我的表弟。」

仇絕俠回頭看了看這大隊人馬,「二當家是滄鷹的總教頭。」順便跟大家介紹一下仇無敵,「多了二十幾個人,今天可能要先在教場外紮營!」

仇無敵點頭,看著風塵僕僕趕路的人馬,「回家去吧!剩下的人跟我來!」他帶這些新面孔去紮營過夜,讓其他人先回家歇息。

「喜歡你的新家嗎?」仇絕俠領著赫埃羅回到自己房裏,「啊!傅大娘幫你準備了桶熱水,再來一次鴛鴦浴吧!」他驚喜的說。

「你真的要娶我?」赫埃羅直到他們獨處時才敢問出內心的疑惑,她看到那片連綿的城牆,才明白身旁這男人多富有!

「怎麼?我難道還宣示得不夠清楚!」仇絕俠看到她臉上不安的神情,「是哪個部分讓你懷疑?」

「我沒有懷疑你!」赫埃羅低頭想掩飾自己忽然升起的自卑,「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我爹甚至沒幫我準備嫁汝!」

「不需要,你相信我嗎?」仇絕俠抬起她的下顎,「我愛你,你難道不想嫁給我?名正言順的擁有我?」

「我愛你!」赫埃羅知道他在試圖安慰她,「我也相信你,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可以給你什麼?」

「你只要把自已給我就夠了!」仇絕俠堅定的神情說服了她,赫埃羅撲進他懷裏,「好吧,我想現在正適合來洗個鴛鴦浴……」她小小聲地說道。

在熱水裏歡愛的感覺,與在冰涼的瀑布當中是完全不同的感覺,仇絕俠緩慢的進出她炙熱的身體,慢到幾乎要讓她挫折的大叫起來。

他欣賞著佈滿薄汗的通紅小臉,事實上,熱水的溫度加上他在她身上點燃的高溫,她渾身都是薔薇色,而她冒火的雙眼更是加強了他邪惡的挑動。

「感覺已經洗得很乾淨了!」仇絕俠挺著腰,雙手輕鬆得將赫埃羅整個人固定在他粗長之上,跟著他站出浴桶,每一個步伐都刺激著她與他相接的地方,他就這樣將她帶到自己的大床上頭。

飽滿的胸乳在仇絕俠吻弄下腫脹沈甸,乳尖也成了豔紅色,如毒果般誘人,整個人紅豔豔的曝露在空氣中,就像是綻放的玫瑰。

「喔……」赫埃羅嬌吟,她快要被這感覺逼瘋,她純真又帶著嫵媚的表情讓仇絕俠移不開眼,他蓄意放慢速度,特意讓男性緩慢地抽出,再輕慢地進入,摩擦著水嫩花壁。

她迷濛的水眸低垂,卻剛好看到他的火熱是如何進出她的水穴,

緊窄的角道被水亮粗長撐開,不住吞吐著男性熱鐵,花貝早已嫣紅腫脹,私處一片濕稠。

那畫面讓她覺得好羞,可卻也刺激著她的慾火,一波披的快感從私處蔓延,讓她輕顫。

「不……」這速度折磨著赫埃羅,她不耐地發出輕微的抗議,他卻聽而不聞,忍住深猛的慾火,咬著牙慢慢地抽送著男性粗長,移動臀部,用畫圈方式輕緩進入。

「啊,不要……」她受不了地搖著頭,想求他不要這樣,可身體卻又因他的緩慢進出,累積堆高的快意。

那搔癢似的輕碰,還有輕慢的進出,都讓她覺得難耐不已,花穴不斷沁出花液,將兩人的下身弄得更濕更熱。

「快一點,求你……」她再也忍不住哀求,挺動著雪臀,迎合著他的抽送,不由自主地尋求更多的快感。

她的熱情讓仇絕俠再也壓抑不住,開始加速,大幅度地抽送著濕熱水穴,他狂猛地律動著,將她的雙腿抬到肩側,讓男性能進得更深,而且每一次的進入,都不停磨蹭她的敏感軟嫩。

「嗯……」驟然加強的力道讓赫埃羅放聲叫喊,花液大量湧出,隨著猛烈的撞擊,交擊出浪蕩又羞人的聲音。

知道她快到達頂點,仇絕俠以各種角度貫穿著水穴,手指甚至來到花穴前端,捏住早已腫脹不堪的花蕊,赫埃羅尖喊一聲,強烈的情潮讓她渾身緊繃,緊室的花壁開始快速收縮痙攣,她劇烈地收縮推擠著他的男性,讓仇絕俠感到銷魂的快感,他粗吼著,更加快了速度。

「絕俠!」不斷累積的高潮讓她輕顫,手指用力掐入他的手臂裏,指尖因控制不住力道,在他的肌膚上抓出一道血痕。

那輕微的疼痛更刺激了他,情慾更加勃發,衝刺得更加快速,仇絕俠粗吼著,在濕潤愛液中狂猛地進出著。

「不要了……」又酸又麻的快感從私處擴散至全身,赫埃羅暈眩。

稚嫩的花壁因快意而不住收縮著,甜膩的愛液大量流洩,下腹因悸動而泛紅,「啊……」她失神地叫出聲。

直到最後一記深深的埋入,仇絕俠這才放鬆身子,火熱男性輕顫著,噴灑出灼熱白液在濕的水穴裏。

晨光剛露臉,雞啼聲宣告一天的開始。

在兩個貪歡的戀人尚在賴床之際,已經有些人聚集在他們門口,嘰嘰喳喳地討論起滄鷹堡的大喜事。

仇絕俠再累也很難不被那些低語聲給吵醒,實在是太誇張了,到底是多少個人站在他的門外?

他挪開枕著自己半個身體的赫埃羅,絲毫不意外的聽見她不滿的咕噥聲,滿意她沒有被吵醒,隨手抓了件外袍穿上,他決定去制止那群人。

門一推開,仇絕俠要自己深呼吸,以免他克制不住吼叫把房裏的小女人驚醒。

「這是在幹嘛?」他壓低的聲音沒嚇著半個人。

沒人在乎他的壞臉色,紛紛把盤旋一晚的問題一股惱的倒出來。

「下個月初五、初九都是好日子,你覺得初五會不會太趕?」

「李大媽跟杜大嬸兩個人搶著要作嫁農,還有太爺說他要訂五十桶女兒紅,我作不了主啊!」管事谷康哭喪著聲音搶著發言。

「新娘要先量身,我們得快馬去多買些布料,寶珠說新娘沒幾件像樣的衣服……」傅家大娘向來幫著谷康掌理堡中女人家事務。

「我想了幾個菜色要先給老大過目,我拿不準要八道菜還是十道菜,這婚宴菜色比較急……」大廚金釜揮舞著手中油巴巴的紙條。

「帖子要發給臨城的三大府?西京程府?」柴武一臉憂心,這幾個是與滄鷹往來比較頻繁的商家,他怕今日不出發,帖子會來不及送達。

眼見問題越來越多,仇絕俠抹了抹臉,強逼自己吞下到口的咒罵:「什麼時候結個婚這麼婆媽?」

「這可是我們滄鷹堡的大事兒,馬虎不得!」連王駝都混在人群中,眾人莫不點頭稱是,那片嗡嗡聲,搞得仇絕俠頭都疼了起來。

「婚事不宜高調。」仇絕俠用眼神制止大家的抗議:「外頭正亂著,把精力拿來蓋新樓與加強防禦,我們不放帖子,就家人一塊兒吃個飯!」眾人雖不滿,但沒有忽略他話中的道理,互相看了一眼,決定暫時放他一馬,有主意的拉著沒主意的慢慢散去。

「不放帖那還是得決定菜色吧?」大廚金釜捉住仇絕俠,逼著他決定菜色問題。

柴武拉著傅大娘,決定幫她去張羅布料,順便問問她李大媽跟杜大嬸合作的可能。

「老大,太爺那五十桶女兒紅准不准買?」谷康聽見柴武的話,知道自己可以暫時不用忙嫁衣的事情,但是太爺這大手筆支出,還是得老大准了算!

仇絕俠只好衣著不整的先行解決這些一點也不急迫的問題。

「日子就定在初五。」最後,仇絕俠只准買十桶女兒紅,並對總管谷康公佈了這日期。

谷康一雙老眼激動的泛紅,「好、好,我這就去公佈日子。」他們從小看到大的仇絕俠終於要成婚了,要是老爺夫人還在就好了!

仇絕俠搖搖頭,有必要搞得這麼大嗎?殊不知,滄鷹堡已經悶很久了,大家都翹首期盼堡主趕緊生個胖娃娃,讓堡內熱鬧一些。

根據昨晚在這兒排隊的人們耳語,堡主跟嬌妻熱情得羞人啊,那尖叫聲聽說連三棟樓外都聽得見!

聽到這耳語的人又忍不住把當初在工城找到赫埃羅的故事,」鉅細靡遺的再敘述一次,不過一個晚上,赫埃羅再度因為她驚人的尖叫聲,名響滄鷹堡!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6-19 07:21 PM

第六章

從赫埃羅眼睛一睜開,她就開始被團團圍住,一下子量身、一下子挑布,忙得她昏頭轉向。

不過她還是發現了每個少女看到她就會臉紅的指指點點。

「寶珠,你說她們在幹什麼?」赫埃羅忍不住問著在旁指揮大局的寶珠。

「都是些三八娃兒,還不是新奇你的樣貌,想來看看新娘子沾沾喜氣。」寶珠用力瞪走了那些小丫鬟,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知道千萬不能讓她知道那些流言,赫埃羅仍舊不解。

傅大娘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她撤下十匹布,立刻又再換上十匹,「快!小姐必須快點選,不然李大媽跟杜大嬸動作再快也來不及。」

李大媽跟杜大嬸,赫埃羅沒有花太久時間就想起來,是一早幫她量身的兩位婦女,她們似乎不太樂意一起工作,她看著布料,隨性的選了三個顏色。

「為什麼要選這麼多布料?」赫埃羅虛心求教。

「當然是因為小姐都沒有什麼好看的衣服啊!」傅大娘已經拿著三匹布匆匆走了,回答的是在一旁鎮守的寶珠。

「我不想要花絕俠太多錢……」

「好小姐,你就別擔心銀兩的事情,咱們堡主不把這點錢放心上的。」寶珠笑了,這單純的小姐,一點也不虛榮,還想要幫堡主省錢。

「趁著堡主被堆積如山的事情給纏住,傅大娘也還沒回來,我們溜去太爺那兒玩吧!」寶珠可是身負重任,太夫人想第一時間看一看新娘子。

「太爺?」

「是堡主的叔叔,以前的二當家,太爺樓裏養了很多珍禽異獸,太夫人喜歡稀奇的玩意兒,以前打劫時候的寶物很多都還留在太爺那兒。」

穿過了一排土色的樓房,來到一片朱紅色矮牆前,「太爺,太夫人,寶珠帶小姐過來了。」

「快進來吧!」裏頭傳來一個溫婉的聲音,讓赫埃羅安心不少。

「太夫人。」寶珠親熱的叫喚,太夫人是促成她婚姻的大媒人。

「嬸嬸好,我是埃羅。」赫埃羅守禮的打招呼,不過她仍是瞄到眼前這位雍容華貴的夫人懷裏抱著一隻白色的動物。

「埃羅,還習慣滄鷹堡嗎?」太夫人鄧香織目光暖昧的停留在赫埃羅的腹部,嘴上溫柔親切的問著。

「大家都很熱情。」赫埃羅誠實地說,不料這句話讓寶珠跟鄧香織全都撲哧了一聲。

鄧香織在寶珠暗示的眼神下,鎮定了表情,「瞧我問這什麼傻問題,你才風塵僕僕地趕了三天路,還沒好好參觀咱們滄鷹堡吧?」

「嗯,只有遠遠從外頭看到城牆,好壯觀。」赫埃羅點頭,她很想熟悉環境,畢竟這以後就是她的家了。

「那讓我陪你們一道散個步吧!」鄧香織起身,動物就自個兒跳離她腿上,「剛忘了幫你介紹,那是我的小狐狸,白白。」

「我們現在所在之處是驚鷙樓,用得是我夫君的名字。」鄧香織開始介紹起滄鷹堡的樓房位置。

「而前任大當家,也就是你無緣的公公,叫做仇滄鷹,所以你昨晚睡的主樓就沒有名字了。」鄧香織悠悠歎了口氣,「你見過我兒子了嗎?仇無敵,緊鄰著我們這棟矮樓就是他現在的住處。」他們步出驚鷙樓,開始認識滄鷹堡的散步行。

赫埃羅這時也完全沒想到,這滄鷹堡竟然有這麼多好玩的東西。

「三支軍隊?」仇絕俠錯愕。

「天軍打了兩場勝仗,現在北方聯盟已經有三支軍隊加入了。」柴武身為滄鷹的探子,當然會時刻掌握最新消息。

「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打了兩次?」仇絕俠憂心這樣的速度,消息很快會傳到皇帝那兒。

「據說是那兩支亂軍想搶天軍所在的晉城,以為他們頭子戰死現在有機可乘,沒想到……」柴武聳肩。

仇絕俠歎氣:「我們去找老二商量一下。」他們來到教場,營帳己經全數拆掉,仇無敵正在進行日常訓練。

本來滄鷹堡的騎兵隊只是為了自衛,畢竟從仇滄鷹退出搶匪生意之後,他們也無須打鬥,平靜了十餘年,誰想得到會出現這種亂世?

幸好滄鷹的總教頭向來相信鐵的紀律,所以仇絕俠跟仇無敵從小就在他嚴苛的訓練下長大,養成了鋼鐵般的體魄與意志力。

掛名的總教頭仇驚鷙也難得的出現在教場上,他灰白的鬍子飄揚著,目光精明銳利的巡視全場。

「二叔。」仇絕俠站到仇驚鷙身旁,跟著他看著這群菜鳥受訓。

仇驚鷙皺眉,「什麼時候帶新娘給我瞧瞧?」他忽然想起一早就聽到妻子嘮叨著這事兒。

「等會兒我跟無敵討論完戰事,我就帶她過去拜見二叔,我早上被大家纏住脫不開身,直到現在。」仇絕俠無奈的解釋。

仇驚鷙哈哈大笑,「大家急著要抱小娃兒啊!」他目光瞪向教場上的兒子,「接下來該無敵給我們生個小娃兒來玩玩了!」

仇無敵感受到一陣寒意,回頭只看見爹在跟他招手,便快步走了過來。

「老大、小武!怎麼?狀況有變?」仇無敵敏感的問。

「沒錯,天軍又打了兩場勝仗,現在北方聯盟連同我們滄鷹,已經有四支軍隊了!」柴武報告著。

「別忘了魯?跟衛城守衛軍。」仇絕俠咬牙。

「五支軍隊。」仇無敵聳肩,「如果他們全像這些,也不足為懼。」

「即使他們很弱,這麼多人還是會引起皇帝老子的不爽,我們一定要加緊訓練,這些烏合之眾連我們都打不贏,更別說是正規的軍隊了。」仇絕俠搖頭。

「下午叫他們全去挑磚。」仇驚鷙看他們蹲個馬步都腳步虛浮,知道這些孩子全都體力不濟。

仇無敵點頭,「我剛才也是這麼想,他們體力太差。」

「二叔,你幫忙訓練我們本來的人吧,我需要更多的教官。」仇絕俠不敢掉以輕心,若是引來鎮天軍,怕會血流成河。

「小武,你要密切注意西京傳來的消息!」仇絕俠下達了指令,「讓叔兀滿出發回衛城前先來見我。」

「無敵,現在開始,全員都要受訓。」仇絕俠臉色凝重的說,讓全部的人都受訓代表進人最高警戒,他希望滄鷹堡可以挺過去這場亂事。

每天,仇絕俠都在忙亂之中,瞥到赫埃羅燦爛的笑臉好幾回。

他不知道她每天都在忙什麼,女人們似乎跟男人們一樣忙碌,滄鷹裏裏外外全都動了起來。

女人們忙著張羅婚禮的大小事情,男人們忙著砌牆、作武器、鍛煉體能,以防戰事又起。

但是他絕對沒想到會在馬場看到赫埃羅飛奔而過的身影,仇絕俠嚇白了臉,抓著馬場的圍欄,瞪著她,聽見她朗朗大笑。

「這是怎麼回事?」他抓著一個在旁圍觀的人,虛弱的問著。

「剛剛太夫人打賭說小姐絕對不敢快騎。」

赫埃羅騎術是鄧香織親自教導的,已經在短時間有進步,但是她仍有點小心翼翼,不敢放膽去騎。

鄧香織就用了點激將法,沒想到蠻好用的!她含笑看著赫埃羅自在的馳騁,忽然,一堵陰影擋到她眼前。

「小子,怎麼有空?」鄧香織無視於侄子鐵青的臉色,「埃羅騎術進步很多吧?」她對於仇家男人的保護過度早就練就一番視而不見的功夫。

「嬸嬸,她原本連馬都沒看過,更別說她肚子裏可能有孩子了!」

「你們每天晚上吵成那樣,屋樑只差沒被你們撞斷,騎馬應該算是溫和了吧!」鄧香織涼涼的說。

仇絕俠一窒,臉色由青轉紅,簡直比唱戲變臉的還厲害,此時,赫埃羅騎了圈回來,「絕俠?你怎麼了?」本來驚喜能在白天看到他,不過他的臉色怪異的緊。

「沒事。」仇絕俠只好把擔憂吞回肚子裏,他可不想讓赫埃羅聽到剛才那番話。

「他是驚訝你騎術變得這麼好!」鄧香織肚裏頭快笑翻了,但是還是一臉鎮定的酸著侄兒。

「都是嬸嬸教我的,嬸嬸好厲害呢!」赫埃羅大力稱讚著,讓鄧香織笑瞇了眼。

「總之你還是小心一點,別騎太快!」仇絕俠不放心的交代著,「我先去忙了!」他匆忙告退。

「他今天好怪呢?」赫埃羅不知所以然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別理他,我們等一下去放鷹吧!」鄧香織可開心了,有人可以陪著她到處玩耍,讓她整個人年輕十歲不止。

這女孩就是貼心,跟兒子、侄兒哪能比啊,她一邊走腦海裏一邊算計著,要私下請多少個閨女來參加婚禮,幫兒子相個妻子來。

「放完鷹,可以去湯屋嗎?」赫埃羅問。

「當然,不過今天你自個兒去好嗎?嬸嬸要想一下賓客名單。」鄧香織勾著她的手,邊走邊思索哪家閨女適合自己那個冷臉的兒子。

仇絕俠在房裏等了又等,都沒等到赫埃羅回來,他越等就越擔心,忍不住跑到二叔那兒去找人。

「咦?還沒回去嗎?那她一定還在湯屋裏,你去找她吧!」鄧香織埋首在賓客名單之中,揮手打發仇絕俠。

湯屋是仇驚鷙幫妻子鄧香織特別蓋的一間澡堂,裏頭有地底挖出來的溫泉水,平常是不讓外人進去的。

目前也只有赫埃羅識貨,對湯屋讚不絕口,把仇驚鷙捧到天上去了,他跟妻子全都被這小妮子迷得團團轉,當然沒人會拒絕她來洗個澡這種事。

不過因為湯屋的性質特殊,自然沒有人會擅闖這麼私密的地方,仇絕俠沿路走來沒瞧見半個人影。

越走越擔心的仇絕俠,幾乎是跑步進去湯屋,他也是第一次進來這地方,很多蠟燭搭配著溫泉的熱氣,整個湯屋暖烘烘地,屏風後頭就是一個挖鑿的水坑,裏頭的泉水散發出一股特殊的氣味。

赫埃羅背對著他,正勤奮的與她那頭長髮對抗,絲毫沒發現他站在後頭欣賞。

「你不覺得自己洗太久了?」仇絕俠開口抗議,光是站在這裏看著她,那股強烈的佔有慾就幾乎要把他擊倒。

「你嚇了我一跳!」赫埃羅嬌嗔著轉身,她整個人被熱氣烤得通紅,「你要洗嗎?這裏真是太舒服了,二叔對嬸嬸好好。」

「哈哈,你快把自己煮熟了!」仇絕俠真不能明白,她是怎麼辦到的?常常讓自己滿臉通紅。

「才不會,我覺得好舒暢。」赫埃羅被他笑得有點惱,整個人站起來想對他潑水,沒想到頭一昏,腳軟的又跌回去。

「老天?」仇絕俠一個箭步衝過去抓住她,「你還好嗎?」他心臟劇烈收縮,被這女人嚇得命都去半條,上一秒還笑嘻嘻,下一秒就昏過去。

赫埃羅搖頭,「我只是有點昏。」她笑道:「沒想到我沒潑你水,你的衣服還是濕了。」

仇絕俠又好氣又好笑的把她抱起來,「這裏頭太熱,你需要點新鮮空氣。」他扶著她讓她去著衣。

但是她雪白的裸體實在太誘人,他忍不住啃起她光滑的肩頸,「等會兒回房又要脫掉,你不覺得有點麻煩?」他在她耳邊呼氣。

赫埃羅癢得直想逃,一邊躲一邊穿衣服,搞得她氣喘噓噓,「別鬧我了……」

一下捧著她的酥胸、一下搔著她肩膀,仇絕俠玩得不亦樂乎,要不是看她真的喘得有點過不了氣,他恐怕會忍不住在這裏要了她。

「外衣先披著一下吧,剩下的我幫你拿好了。」仇絕俠把她的小肚兜跟繡鞋揣進懷裏,再把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照你這樣磨蹭下去,我們到天亮都回不了房裏!」

赫埃羅賴在他懷裏,整個人放鬆的享受這頂私人轎子,「明明就是你一直在打擾我!」她小手頑皮的在他胸膛前面敏感的點附近徘徊。

「埃羅!」仇絕俠假裝嚴厲的制止她,不過成效不彰,她還給他舔唇跟一個誘惑的眼神。

「你自找的。」仇絕俠朝房裏奔去,打算花一個晚上時間好好「訓練」這個頑皮的妻子。

仇絕俠大手一撈,竟然撲了個空?這讓他從睡夢中涼醒,她該不會是跌下床去了?外頭天才濛濛地微亮,仇絕俠坐起身仔細張望,房裏哪有赫埃羅的身影,她這麼早上哪兒去?

直到正午,仇絕俠快要把滄鷹堡整個掀過來,赫埃羅才悠哉地騎著馬從堡外回來,門口的衛兵見到她莫不驚駭,什麼時候堡主夫人跑出去他們都不曉得!

「夫人回來了!」有人冒險跑進來通報:「從大門騎馬進來。」

「早上誰守門?我早上問過沒有人見到夫人出堡。」仇無敵大驚失色,這怎麼可能?幾乎全部的人都擠在前廳裏頭,沒人敢開口。

赫埃羅才剛下馬,就被告知,堡主在前廳等她,馬伕給她一個同情的眼神,就幫她把馬兒牽走。

她慢慢走向前廳,早晨起來運動的感覺真好,帶著馬兒跑一跑果然自已心情也高昂起來,她愛上這裏的生活,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同,嶄新而且自由!

不過她也有點害怕自己對仇絕俠那洶猛的愛意,昨夜的激情曆曆在目,她覺得連最後的立足之地都沒有了,那種感情讓她想到父母之間的牽絆,爹是那麼愛娘,愛到喪失神智,愛到沒有剩下一點給她這個女兒。

她害怕自己也變得跟爹一樣,瘋狂而且沒有理智,她的感情讓她自己室息,喘不過氣來!所以天還沒亮,她就悄悄地溜到馬廄,牽了一匹黑馬,漫無目標地讓它載著她跑一跑。

當赫埃羅走進前廳時,赫然發現大家齊聚一堂的盯著她看,她露出一個懷疑的表情,「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直覺的朝仇絕俠走去,他看起來很需要一個擁抱。

仇絕俠不敢置信的看著赫埃羅就這樣筆直朝他走過來,用一種安撫的表情給了他一個擁抱。

鄧香織躲在老公懷裏偷笑,這一幕真是太經典了!她的小埃羅真是有種天生的直覺,能夠瞬間逢凶化吉。

仇無敵彷彿忽然覺得外頭陽光亮的奇怪,直直地朝外頭走去。老大此刻的表情,可比吞火還精采!他一直忍到確定沒人聽得見的地方才笑了出來。

前廳裏頭人人迅速四處走避去找個地方笑,當赫埃羅從仇絕俠緊得怪異的擁抱中掙脫,前廳已經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還好嗎?」赫埃羅就算滿腦子疑惑,還是先關切眼前行為怪異的愛人。

剛才壓了滿肚子的驚慌失措與憤怒氣惱,在她這天外飛來的一個擁抱當中,消散的無影無蹤,仇絕俠用力的呼吸,來平複自己大起大落的心。

赫埃羅關心的拍撫著他的胸膛,「你最近常這樣嗎?換不過氣來嗎?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瞧瞧?」她頓時忘記煩了自己一早上的驚慌,擔憂地看著仇絕俠。

「只要你別再嚇我。」仇絕俠抓著她纖細的肩膀,「埃羅你是怎麼出堡的?全堡都禁止自行進出……你不知道?」他看她一臉困惑,跟著她搖頭。

「你先跟我說你怎麼出去的?」仇絕俠暫且壓下千頭萬緒,先解決最嚴重的問題,他們是哪裏有漏洞?講著他又忍不住將赫埃羅壓進自己懷裏,想要確定她確實完好的在這裏。

「可能要問小黑,我只是沿著城牆走,不知道何時變到城牆外頭。」赫埃羅恢複神智時,她還驚訝著滄鷹堡的樓房怎麼全不見了!後來發現周圍一片荒涼才驚覺自己身在堡外,「等我發現,我就沿著牆快騎,幸好沒多久就看到大門。」

「小黑?」仇絕俠思索著城牆的漏洞……

「我早上隨手牽的那匹黑馬。」赫埃羅注意到他的手臂收緊,半點不讓她離開身邊,「我不會再跑出去了!」她的確不是蓄意的,天曉得這是怎麼發生的?

「你再這樣嚇我,我一定會折壽,你不知道我一起來找不到你……」仇絕俠再度用力吸氣、吐氣,「不要亂跑好嗎?」他虛弱地坐了下來,把她整個人緊緊抱在懷裏。

赫埃羅點頭,她愧疚的貼在他胸膛裏撒嬌,「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她想,現在她確定他們兩人都接近瘋狂了!雖然她對這感受非常不安,但此時顯然不是個討論的好時機!於是她忍住自己胸口那股窒息的感受,跟著仇絕俠一起深呼吸……

半晌,赫埃羅才忽然想到,「剛才大家聚在前廳作什麼?」

平靜了幾日,仇絕俠也發現了馬匹出堡的神秘路徑,是一片剛敲掉準備重砌的城場,他也確定那片牆已經完好如初,沒有半點縫隙。

日常的巡視結束後,仇絕俠正準備去找仇無敵來比試一番,練練身體,卻被柴武驚慌的表情給制止了腳步。

「老大,不好了!鎮天軍前去圍剿新加入的那兩支胡搞軍隊。」柴武一路奔跑,急著要報告這個最新的消息,「他們加入北方聯盟之後,聽說有滄鷹在撐腰,就急著收複他們齊郡,引起朝廷的注意。」

仇絕俠凝重的思索這當中的損益,「什麼時候朝廷消息這麼靈通?」他問。

柴武搖頭,「可能齊郡跟朝廷關係比較緊密,可怕的是鎮天將軍領輕騎百人,快如閃電的抵達齊郡,那兩支軍隊已經潰散了!」

「這麼快?」仇絕俠不敢置信。

「根據逃跑投奔天軍的人所言,戰事不到一日就結束,剩下三日鎮天軍四處搜索叛軍,不過百姓都不肯配合就是了。」

仇絕俠點頭,鎮天軍或許在西京或是南方很受愛戴,但是北方這平日三不管地帶,鎮天軍的名號就完全沒用,「他們死傷嚴重嗎?」

「死傷了大半數,幸好是百姓藏匿了一些人!兩軍大約剩下一成,可聚集的不到百人。」柴武此時才驚覺鎮天軍的素質精良,輕騎速度既快,效率又高。

「你盡量去蒐集鎮天將軍的消息、然後要他們喬裝人民退往衛城,現下保命要緊。」仇絕俠早就聽聞鎮天軍的大名,不過傳言可信度不高,如果真的要跟鎮天軍作戰,他們需要更多訊息。

號稱千人的兩支軍隊抵不過一支百人輕騎!這就是滄鷹要應付的,窮困吃不飽的百姓,被迫與朝廷作戰!仇絕俠怒火一起,「讓叔兀滿好好操一操那些傷兵,順便加緊鍛煉天軍,下一次朝廷再派人來,我們一定要打贏!」

柴武認同,「這次是那些人胡搞才會惹來鎮天軍,我立刻通知三當家嚴加鍛煉。」

「尤其是軍紀,顯然他們明白擅自行動的下場了!嚴格執行軍紀,讓每個人都知道,開戰了!」仇絕俠讓柴武去執行命令,他自己則是去跟仇無敵宣佈這個消息。

北方聯盟第一戰,大敗!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6-19 07:22 PM

第七章

仇絕俠決議開戰之後,哪裏有叛軍他就派人去招募,希望他們能夠認同北方聯盟的理念,大家同心協力,加入聯軍一起保護鄉裏,不讓外人侵擾。

不過也不是次次招募都順利,因為鎮天軍上次大勝消息傳回西京已經誇張到鎮天將軍不費一兵一卒就攻得北聯軍潰散!

那不過是剛加入北聯軍的兩支貧弱軍隊,哪裏敵的過沙場經驗豐富的鎮天軍?

導致許多有野心的叛軍不願意降格成為北聯軍的一支,此時難免就會引發戰事,但是都還不需要滄鷹出堡,凶殘的天軍已經成為北聯軍的首要攻擊部隊,他們對仇絕俠非常忠心,與衛城的滄鷹三當家叔兀滿聯手起來,又收複不少據點。

婚禮在戰事頻傳下,出乎意料之外的低調,除了堡內的人,一個外客都沒有。

因為在動亂之時,沒有哪個商賈富人敢任意離家,加上仇絕俠本來就決定不放帖子,婚禮就顯得輕鬆許多。

「這次秋收徵稅結果?」沒想到婚禮還沒結束,男人就邊喝酒邊討論起當前的局勢。

赫埃羅沒有像個新嫁娘獨自坐在房裏等著掀頭蓋,而是早就掀好頭蓋坐在仇絕俠身旁聽他們聊起這些事。

在滄鷹堡一切都不太照規矩走,赫埃羅喝了幾杯酒,想到自己何其幸運,可以這麼自由自在的生活,小時候被關起來養大的苦澀,早就在眾人的寵愛下釋懷。

想著想著,赫埃羅又開始傻笑了起來,她對著二叔、嬸嬸、王叔、穆叔這些坐在主桌的長輩們一個一個送上甜笑,大家都發現她喝醉了,所以話題也跟著中斷。

「小子,今天你洞房花燭夜,不談戰事了,快帶新娘子回房去吧!」二叔下令道,他感傷著,想念已逝的大哥大嫂,又高興娶了個好媳婦。

仇絕俠低頭一看,撲哧了一聲又趕緊忍住,她又變成小猴子模樣,滿臉通紅的拚命傻笑,「埃羅,你喝了幾杯?」什麼時候她醉成這樣?

赫埃羅嘟著嘴,皺眉思索,搖頭晃腦的想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說:「不記得了!」

「看來新娘子醉了。」仇絕俠終於明白同桌的長輩為何各個都在傻笑了。

「大家慢用,我先帶她回房!」每個人都笑了,因為大家都看見新郎臉上那寵溺的表情,還有溫柔地照顧她的動作,這會是一場好姻緣,大家都樂觀其成。

在滄鷹堡,好姻緣是一種傳統,獨身的人也不是沒有,但是有婚姻的幾乎都是像老堡主仇滄鷹跟他摯愛的夫人一樣,濃情蜜意。

「結果搞了半天,無敵沒有看上半個小妞?」仇驚鷙轉頭問妻子。

鄧香織露出不服輸的表情,「至少我們知道希望不能放在堡內,他不愛自己人,那我就幫他找外人來相親。」她這次賓客名單算是白列了,因為局勢太亂,沒人敢讓閨女遠赴北漠來喝喜酒。

仇驚鷙點頭,他希望自己那冷臉的兒子也可以趕快娶個妻子,「女兒還是比較貼心。」他們兩老最近跟赫埃羅玩瘋了。

「你們給我爭氣點,趕快把北方全拿下來,這樣我才能在滄鷹宴客,多請些漂亮的閨女來相親。」

鄧香織下令,對目前的進度頗有微詞,她也急著想要媳婦,想要抱孫子啊!

「我明天就跟絕俠講,讓他加緊腳步。」仇驚鷙再度認同的點頭。

一旁聆聽的穆勒與王駝,聰明的不參與討論,這老二的寵妻子,早已名聞北漠多年。

在仇絕俠的運籌帷握之下,北聯軍的版圖迅速的擴張著。

畢竟他還有幾位老滄鷹是土匪出身,對於搶地盤有種天生的直覺與一些取巧的手段。

土匪的思維配合著仇無敵跟柴武的訓練,許多新滄鷹一出去,又是煽動又是臥底,很多地方亂黨都是自動來投靠,才一年,北方勢力較大的七支叛軍已經全部歸屬於北聯軍。

「只剩下東京?」仇絕俠瞇著眼,看著地圖上那個離北漠有點距離的小點,東京港。

「東京是我們的死對頭左開山的地盤,他向來幹些下流勾當,跟官府還有海盜都有串通,要左開山跟滄鷹同陣營,不可能!」穆勒講起老朋友左開山,可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那就算了!」仇絕俠隱約記得這左開山的名號,在他小時候,常聽爹跟他搶生意,後來仇滄鷹壯大了,左開山就漸漸轉移到東邊去發展。

「恐怕不能算了。」仇無敵難得的發表意見,「聽小武傳回來的消息,左開山也跟官軍聯合,想要跟北聯軍一較高低,應該說是想搶北聯軍的領導位置。」

「他這麼想打?」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仇絕俠,不悅的瞇起眼。

「不只這樣,聽說他跟伏遠大將軍也有點交情。」仇驚鷙自有自己的管道,在監視著死對頭。

「搞到軍隊這就麻煩了!」仇絕俠這一年幾乎沒有踏離滄鷹堡,「不如趁火勢還沒大之前,先把它給撲滅了。」

滄鷹向來以行動敏捷,目標準確著稱,這自然是因為仇絕俠性格如此,他作決定的速度快到很容易讓人以為他思慮不周。

但是在場的人全都熟知他的個性,沒人懷疑他的決定。

只不過這一年來,大家都看出他是如何的黏妻子,穆勒咳了咳,「但是左開山不好應付,我們要遠征東京?」

「你行嗎?」王駝接問,一臉懷疑。

「你們懷疑我?」仇絕俠震驚,「我當然會去!」他環顧四周,發現連仇無敵都給他一副,「你真的行嗎?」的表情。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材依舊挺拔,沒有變肥,沒有肚子,沒有鬆懈鍛煉,「為什麼?我哪裏造成你們的懷疑?」

仇驚鷙嘖了一聲,「你以為是什麼?當然是因為埃羅。」

埃羅?仇絕俠仍舊一臉驚愕。

「他真的不知道?」王駝問著穆勒。

「搞不好他真的不知道!」穆勒轉頭問著仇無敵。

「什麼?他不知道自己黏妻子?」仇無敵轉頭看著自己老爹。

「難不成只有我們知道?」仇驚鷙瞪著侄子,一臉要他少裝了的表情。

「我黏妻子!我仇絕俠會黏妻子?」仇絕俠不敢置信的大吼。

仇驚鷙這下歎了一口氣,看著其他人說:「好吧!這兔崽子不承認。」

看著大家臉上那抹嘲笑,仇絕俠惱怒:「我們明天就出發!」

「老大,明天太趕了,後天吧!」仇無敵抗議,他都沒時間去安排下令,太倉卒了。

「這次你也得去,我們後天清晨出發。」仇絕俠勉強同意,他要洗刷自己的名聲,證明自己絕對沒有黏妻子。

「餵!堡裏誰留守?」仇驚鷙可不想再被留下來。

「當然是二叔,這次王叔陪你。」仇絕俠沒忽略二叔不滿的臉色。

「左開山可是我們的老相好,你不帶我們去,誰給你出主意?」

「穆叔會去啊!」

「左開山是你爹跟我的死對頭,沒人比我們兩個更瞭解他了。」

「二叔,那你就把情報都給我們,堡裏需要你。」仇絕俠作這決定可不是亂下的,當家的三個人不能都不在,一定要有個人在家鎮守,非二叔莫屬。

回到房裏,看到赫埃羅信任的小臉,仇絕俠忽然間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怎麼了?你臉色看起來怪怪的。」一年的夫妻生活已經讓她對仇絕俠非常瞭解,他是個樂天到不太有煩惱的人。

聽了很多老堡主夫婦的故事,赫埃羅現在相信性格是家族血脈的一部分,像她就繼承了爹的瘋狂,而仇絕俠則是繼承了父母的樂天消遙。

此刻出現在他臉上的是一種陌生的表情,幾乎像是煩惱!

「局勢有變,東京港那邊出了點亂子。」仇絕俠觀察著妻子的表情。

赫埃羅立刻就抓到重點,「你要去?」

準確到讓仇絕俠頓時間啞口無言,只能點頭。

「會打仗嗎?」赫埃羅抱著最後一絲期望的問。

「看來是躲不過。」他忽然間不想離開滄鷹堡,不想離開她,她的表情是這麼……

「帶我去。」她的表情竟然像是期待。

仇絕俠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埃羅,我是去打仗,不是去玩。」

「我知道。」赫埃羅咬著下唇,想著要怎麼解釋,「可是我如果待在家,會一直擔心你,我會非常非常擔心,我一定要跟你去。」她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又像是絕望了……

仇絕俠試圖解讀自己的小妻子,不過她的情緒變換之快速,上一秒還是期待,下一秒又變成傷心絕望?

「行軍很辛苦,也不安全,你待在家裏,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去打仗。」他絕對不可能讓她跟著出征。

赫埃羅陷入沈默,她的表情像一記重拳擊在仇絕俠心上。

他將小妻子摟入懷中,「埃羅,別這樣,我保證很快就會回來你身邊。」漫無邊際的愁慌,讓赫埃羅無法言語,她不敢想像失去他的日子。

戰場的血腥與危險,她這一年聽得太多,沒有人想要上戰場,那恐懼緊緊扣住她的心,讓她輕顫。

「……沒這麼可怕,對我有點信心!」仇絕俠試圖安慰她,但作用不大。

後來,他只能用吻分散她的注意力,這一刻,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們兩個,兩人的呻吟從兩張時而深吻、時而相互舔吮的嘴裏吐出,房裏充斥著激情的味道。

赫埃羅被吻到再也支撐不住的跌進仇絕俠懷裏,一陣暈眩的感覺,瞬間已被橫抱到大床上。

眨著迷濛不解的眼眸,她的小臉媚態橫生,被吻腫的唇微啟,回想不起自己剛才在擔心什麼。

「絕俠?」

「我在這兒。」仇絕俠跟著爬上床,俊朗的五官滿是情慾,他推高那礙事的長裙,把她沾染香液的裹褲也一併脫去。

他雙手分別扣住她纖細的腳踝,往兩邊扳開,讓那嬌豔欲滴的女性嬌花對著他全然綻開。

「埃羅,我的埃羅。」粗嘎低喃,他傲然挺立的男性再次滑進那暖熱潮濕的蜜穴,被她徹底包圍。

「啊……」赫埃羅因他的佔有而嬌喘出聲,纖腰不禁弓起,「不要離開我……」

壓著她、抵緊她,「我在這裏。」仇絕俠開始一波又一披的攻擊,像是要把她焚燒成灰,讓她忘卻一切。

赫埃羅在他的擺弄和帶領下,她身心皆隨他起舞,就算得投入熊熊烈火中,她也無法回頭了。

在他持續而有力的佔有下,她嬌啼連連,每一聲都加倍勾弄起男人的慾望,而太多的喜悅快要把她淹沒了,她哭喊著他的名字。

「啊……」全身的肌肉繃得死緊,背脊竄起觸電感,他戰慄地將一道白灼的濃泉傾洩在女人溫暖的體內。

赫埃羅接受了他的熱情,跟隨著攀上高潮,她無法知道自己是否又忍不住尖叫不已,她整個人輕飄飄地,有種說不出的滿足與昏沉。

隔天,整個滄鷹堡都陷入動員前的焦慮。

仇絕俠一整天忙得不可開交,也沒時間去注意自己昨天的逃避戰術有沒有安撫了妻子的心。

直到夜半回到房裏,發現赫埃羅幫他把常穿的幾件貼身農物收抬好,放在他的愷甲旁,而小妻子已經沈沉睡去,他上了床擁著她,享受著契合著自己懷抱的纖細身軀,知道自己會非常想念她。

睡得極不安穩的赫埃羅,在仇絕俠粗壯手臂裏得到安撫,但是沒多久她就驚醒,他在睡夢中仍反射的拍拍她,這柔情的舉動讓她紅了眼眶。

她絕對會死去,她沒辦法眼睜睜看他上戰場,赫埃羅把眼淚逼了回去,她得想個辦法。

尖銳的敲擊聲,劃破甯靜的清晨,大家都被叫醒,準備出發,赫埃羅面無表情的幫仇絕俠著裝,隱藏著自己腦海中瘋狂的計畫。

「不要擔心了,好不好?」仇絕俠壓下滿心的不捨,「我們這次要行軍,可能要兩個月往返,如果麻煩解決了,我保證我會先回來。」

赫埃羅點點頭,像個失魂的娃娃,「我不想哭出來。」她退開一步,不想跟他視線交會。

歎息,仇絕俠舉步離開。他聽見赫埃羅跟在他身後的細碎腳步聲,但是換他不敢回頭,他怕自己會動搖,會衝動的帶她一起走。

整齊劃一的隊伍離開了滄鷹堡,騎在馬上的騎兵們負責四周,保護步兵,沿途他們會與衛城的叔兀滿會合,並成數量更大的北聯軍!

仇絕俠騎在最後,他回頭已經看不到妻子的身影,鬆了口氣,開始專心戰事,他對自己下令!

而被留下來的赫埃羅,風也似的跑去找鄧香織。

「嬸嬸,你會支持我嗎?」她眼睛紅得像小兔子,激起鄧香織的母性情懷。

「這路程不輕鬆,你真的打算跟去?」仇驚鷙咳了咳,正想反對這個瘋狂的主意,就被鄧香織一個表情給嚇阻了。

「我混進去步兵裏面,大家都會幫我。」赫埃羅信心十足,她平常跟大夥兒混得那麼熟,什麼好吃好玩的都不會忘了大家。

「你說呢?步兵裏頭應該會安全吧?」鄧香織看著老公,要他出個主意。

「我不參與這麼胡來的事。」仇驚鷙講得很有骨氣。

「二叔?」赫埃羅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她這招比太座的瞪視還有效,仇驚鷙漲紅了臉,「你出事怎麼辦?誰賠得起?」

「不會出事,現在我們北方已經比之前安全許多,況且跟著自已人怎麼會出事!」赫埃羅著急,「我保證我不會胡來,我只是要在絕俠附近,我要確認他的安全,不然我會瘋掉,二叔,拜託!」

「真拿你沒辦法!」

就這樣,赫埃羅迅速洗刷了丈夫黏妻子的汙名,她才是那個黏人精!

後援部隊負責運糧草,糧車的速度本來就會比較緩慢,在大家的接應之下,赫埃羅順利的弄裝成士兵躲在糧車裏,上路了!

不過消息傳得很快,不過幾天,所有的步兵都知道堡主夫人混在後援部隊裏,等到他們一抵達衛城,消息終於傳到仇無敵耳裏。

總教頭的表情彷彿被情人背叛,震驚且不知如何是好!

「你說全營違紀?怎麼回事?」仇絕俠疑惑的看著仇無敵。

軍紀竟然不敵堡主夫人的眼淚?「我不敢相信這件事,不如我們回滄鷹堡吧!我覺得這是個壞兆頭!」仇無敵越講越激動。

「到底是什麼事?」仇絕俠實在看不出軍紀哪裏被違反!

「埃羅跟來了,就混在步兵裏!」仇無敵吼叫著。

「什麼?」仇絕俠嚇壞了,他們已經行軍五天,「她竟敢……」他說不下去,因為他發現仇無敵已經快要氣炸了。

「你怎麼說?回頭吧!現在才到衛城,我們來得及回頭。」

仇絕俠露出一個安撫的表情,「沒這麼糟,埃羅也算自己人……」

「但是他們根本不該讓她跟來,況且還知情不報?」仇無敵來回踱步起來,這就是他訓練人的結果?

「況且你不准她跟來,他們公然違紀啊!」

「沒有人知道我不准她來,所以不知者無罪!」仇絕俠歎息,他才該是那個氣炸的人!但是仇無敵的憤慨,反而讓他氣不起來。

「你在幫他們說話?」仇無敵冷靜下來,懷疑的看著老大。

「我只是同情他們……」仇絕俠再歎,「是我把她寵壞了!她一定裝可憐博取大家的同情,是我不好!」他早該知道事有問題,當她都不跟他爭論,那麼輕易就放棄的時候,他就該有警覺性了!

仇無敵覺得這狀況荒謬到極點,老大這副「我早該認命!」的表情,實在跟他的臉很不搭。

「把她抓過來讓我好好教訓她一頓好嗎?」仇絕俠要求。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仇無敵聳肩,他傳令下去找出堡主夫人帶來主帳。

他們駐紮在衛城近郊,讓後援部隊去補充糧草,順便與叔兀滿會合。

「我去跟老三喝兩杯,我需要喝兩杯……」仇無敵仍舊處於驚嚇過度的狀態,他打算去找點安慰。

當步兵羞怯的來主帳報告他們不知道如何能不驚動夫人時,仇絕俠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慶幸仇無敵已經離開,「帶我去找她。」他只好自己去抓人。

沿途所有士兵都羞愧的低下頭,讓仇絕俠更深刻的感受到這情況的荒謬!終於,他在糧車上找到午睡的妻子。

「赫埃羅!」仇絕俠冷冷地把她叫醒。

赫埃羅跳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仇絕俠,再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週遭的人。

真是夠了!仇絕俠把她扛了起來,她掛在他肩上,發出響亮的尖叫:「啊!」

赫埃羅漲紅了臉,不敢相信丈夫竟然讓她這麼沒面子。

「安靜,你這次太過份了!」仇絕俠大步伐的前進,他要好好教訓這個無法無天的妻子,「你讓全營的人隱瞞你跟來這件事,讓他們全都違反軍紀,傷了無敵的心。」赫埃羅被倒吊搖晃的很不舒服,不過她也知道此時不是開口反駁的時候。

「娘子,你讓我沒有選擇!」仇絕俠無奈的說,當他走到主帳棚口才把赫埃羅放下來,一手抓著她避免她跌倒。

「什麼選擇?」赫埃羅警覺的看著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為了懲罰你害大家違紀,你的小屁股要遭殃了!」仇絕俠大聲宣佈,他很滿意的看到大家鼓噪起來,消息應該很快會傳開。

「什麼意思?」赫埃羅一邊跟著他走進帳棚一邊追問。

「意思就是你得為全營的人挨罰,我要打你的小屁股十下,而你要大聲慘叫!」直到全帳棚淨空,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仇絕俠才好心的解釋道,最後一州句話當然講得特別小聲。

「你要打我?」赫埃羅驚嚇的大叫。

「這是個好的開始。」仇絕俠歎息,「外頭偷聽的,請給我們夫妻倆一點隱私好嗎?」他跟著大喊。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6-19 07:25 PM

第八章

「娘子,你自找的。」仇絕俠迅雷不及掩耳的將赫埃羅抓進懷裏,用訓練有速的雙手快狠準的脫下她的褲子,將她面向下的壓在自己腿上。

赫埃羅開始掙扎,「你不可能真的要打我吧?」

「這是你逼我的!不要掙扎,會傷到你自己。」仇絕俠邊說,大掌已經迅速的落下。

啪!響亮的拍打聲響起,仇絕俠很滿意的聽到很多抽氣聲,還有一些人愷甲撞擊的聲音,以及竊竊私語聲浪。

「啊!」赫埃羅的慘叫聲接著響起。

啪!第二下拍打聲依舊響亮,仇絕俠想要盡快結束這場懲罰,他不想傷了妻子脆弱的自尊心,但是他必須要讓大家有所警覺。

「嗚……」赫埃羅驚愕的哭了起來,一邊用力掙扎,雖然沒有人在看,但是這種屈辱的感覺讓她想立刻死掉!

啪!仇絕俠耳力很好的發現偷聽的人已經減少了,大家聽到她的哭聲已經愧疚的不忍心再繼續偷聽下去。

「娘子,如果你能哭得更大聲,叫得更慘,我會很感謝你的配合。」仇絕俠低頭附在赫埃羅耳邊說道。

她愣了一秒,驚愕的停下一切動作,但是一瞬間她明白仇絕俠的用意。

啪!那手勁,痛得她又尖叫出聲。

「嗚嗚……好痛……不要打了啦……」赫埃羅哭得非常傷心,就算她知道丈夫的用意,她還是挨疼了!

她哭得非常真切,而且用力,讓仇絕俠幾乎要打不下去。

「還有六下!」他咬著牙說。

「啊!不要打了啦……啊……嗚嗚……我要跟嬸嬸講你欺負我……」赫埃羅痛哭著,她頭好昏,血液全衝向腦門。

結果打不到六下,仇絕俠就心軟了,他改打在自己手臂上,心想應該沒人聽得下去吧,他自己都快自責死了。

赫埃羅拚命哭著,把這幾天獨自餐風露宿的不安與辛苦,跟此刻的疼痛與屈辱全都發洩出來,連仇絕俠是什麼時候停的她都沒有注意到。

仇絕俠將她放在簡陋的軟榻上,用劍鞘的冰冷幫她敷著紅腫的小屁股。

「大家都聽到你打我了?」赫埃羅可憐兮兮的問。

「希望是!」仇絕俠心疼的抱住她,剛剛手勁明明沒有很大,細皮嫩肉的赫埃羅依舊紅通通一片。

「你竟然打我!」赫埃羅扁嘴,漸漸止住眼淚,其實並沒有那麼痛,她的自尊受傷比較嚴重。

「你竟敢跟來!」仇絕俠想到這點還是氣憤不已,他此時可千萬不能承認內心有多高興看到她……

「我就是沒辦法待在家裏等你!」赫埃羅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不過熱辣辣的痛讓她瞬間又趴了回去,「我沒辦法坐著!」她控訴。

「等等就會好了。」仇絕俠安撫著,不過妻子不安份的在他大腿上翻來扭去,讓某個非常想念她的部位自然隆起。

赫埃羅感受到胸部下方那熟悉的硬物,報複似的往下壓,她真不敢相信自己才剛遭受「毒打」,現在他就想要了……

不過光裸的小屁股的確是一種誘惑,她不用抬頭也知道他的目夕攜中在哪裏。

「你不幫我塗藥膏?」赫埃羅問得很故意。

仇絕俠這才回過神來,「不需要塗藥,現在好多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妻子渾圓的小屁股,大手不安份的溜到大腿根處,輕輕搔弄。

「明明就很痛!」赫埃羅夾緊大腿,不想讓他矇混過關。

仇絕俠從善如流的換位置到她背後,「我幫你親親,馬上就不痛……」他吻上她粉紅色的臀瓣。

「嗯……」赫埃羅想閃躲,卻被他架住雙腿,「啊!」他火熱的唇舌溜到她敏感至極的腿間,引起一陣顫抖。

「好癢!」赫埃羅低吟著,他不間斷地舔吮帶來絲絲搔癢,以及一陣快意,讓她忍不住蜷起腳趾,撩人的快感讓她忍不住抬起下半身,將私處更迎向他的唇舌。

她的熱情讓仇絕俠邪氣地笑了,手指慢慢往下滑落,輕微探入早已濕潤不堪的甬道。

「現在我們進行第二次懲罰!」仇絕俠狡獪地說。

豐沛的汁液讓他輕易地就探入一指,花壁在手指進入後,敏感地吸附著,他微笑,知道赫埃羅已經全然為他準備好了。

她的腰被溫熱的男性大手從後頭掌握住,他分開她跪著的雙膝,將那圓潤的俏臀拉向自己,下一秒,赫埃羅昂揚的男性毫無預警就頂入她身體裏,從背後深深佔有了她。

「呃……」那被充滿的感覺讓她歎息。

「你要小聲一點,這次不准咬傷自己。」仇絕俠邪惡的命令道,接著,他悍然地挺進,她泌出愛液的甬道絞緊他,兩個短暫分離的愛人,拚命在這場歡愛中攫取著彼此的溫暖,貪婪地索討著對方的熱情,不知過了多久,無形的烈火焚燒不止,來到爆發的臨界點。

赫埃羅上半身已癱軟在床上,趴在那兒、不知所謂地輕聲啜泣,腰臀仍被他緊緊扣住抬高。

「絕俠……」輕喘著他的名字,窄小的花徑加速收縮的頻率,迫使仇絕俠進得更深,放肆地享受著花壁間的吸絞,緊扣著細腰的手指在她雪白肌膚上留下紅印。

突地,她發出尖細的嬌吟,一波波高潮累積著,讓她忍不住咬著自己的手腕,以免自己發出過大呻吟……

仇絕俠感受到她不斷擠壓著他的慾望,那勾引越來越強大。

「啊……」終於,他仰起頭粗聲低吼,全身肌肉繃得死緊,那最硬燙的前端終於痛快地激射出來。

粗嘎的喘息迴盪著,繃得肌理分明的身體緩緩鬆懈下來,他伏在她背上,這個惹人又氣又愛的,小妖精……他胸口漲滿了複雜的情懷。

堡主夫人挨打這件事情迅速傳遍整個北聯軍,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仇無敵耳中。

「老大真的打她?」仇無敵一臉質疑,誰不知道仇絕俠寵妻子寵上天,他下得了手?

「是真的!好多人都聽到夫人又哭又求……」

「而且老大說十下就十下!超狠的……」

「夫人尖叫得比豬被宰還慘!」仇無敵聽到後面這句,一口茶嘖了出來,差點嗆到。

嫂子的尖叫聲越來越多種形容詞了,仇無敵相信這應該假不了,「你們這些家夥沒人去幫她求情?」依他看,該罰得是這些知情不報的家夥!

「咱們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

「二當家,你可別怪我們,是太爺讓我們幫夫人的!」

翻了翻白眼,仇無敵不想再繼續這話題,全滄鷹堡上上下下都寵這女人寵得過頭,他不想結婚就是這樣,被個女人搞得天翻地覆。

「你們皮都給我繃緊一點!這次去東京,最好一戰就勝,否則回去我鐵定操死你們!」仇無敵向來記仇,他說的話,沒人敢不當回事!

北聯軍士氣高昂到幾乎亢奮的地步,以超常的速度行進到東京,更以前所未見的嚴謹面對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爭。

「左開山其實沒有軍隊!」

「駐紮在東京港的是伏遠將軍旗下一支小部隊!」

「老大!我們勝算很大,只是勝了這場,接下來……」柴武搖頭,他知道仇絕俠其實不願意跟鎮天軍太快接觸。

「左開山沒有軍隊?」仇絕俠愕然,「他想借刀殺人!」下一秒他立刻想通,這奸詐的老家夥是想藉著伏遠將軍之力來搶奪滄鷹的地盤。

「沒錯!很像他的作風。」穆勒點頭,「不過他手下沒人?這消息正確嗎?」

「他有一群手下改行作海盜!跟他關係鬧得有點僵,他現在是聯合著官府一起魚肉人民。」

「有錢沒人!」仇無敵想到爹出發前告知他們的情報裏的確也有這一項,大家聽了都點點頭。

「算他聰明,想到借刀殺人這招!」穆勒笑著稱讚道。

「那伏遠將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柴武繼續報告:「我去打聽的時候還聽到有人說,最好滄鷹快來滅了伏遠軍,省得百姓受苦!」

「好,那我們就用最快速度拿下東京港,這樣我們的情報網就完全了,商旅交通也能完全恢複正常。」至於隨後而來的問題,等他回滄鷹堡再好好想個對策。

「大家氣勢高昂,說要慶功!」伏遠軍空有軍制,卻無實力,或許因為將軍遠在西京跟皇帝玩樂,屬下當然也鬆懈許久,所以當東京港的居民熱切的歡迎北聯軍入城,還幫忙指點方向,這場戰事僅有少數傷亡也不意外了。

北聯軍等於是直擊伏遠軍的軍營,他們甚至來不及上馬,馬全都被北聯軍給偷放走,他們也讓大部分來不及穿戴武器的伏遠軍逃跑。

贏得太容易,仇絕俠苦惱的看著一旁興奮起哄慶功的妻子。

「埃羅!你根本不該跟來,現在來想跟他們一塊鬧事?」仇絕俠扳著臉。

「可我們贏了!」赫埃羅聳肩,她聽到大家興奮的談論這場勝仗,有多幸運,沒有半個人死……

「這是最糟糕的部份!」仇絕俠開始覺得他被擺了一道,東京並不值得他們這樣長途跋涉。

「為什麼?」赫埃羅不瞭解他的擔憂。

「那些逃回去的伏遠軍鐵定會引來真正的麻煩,那些訓練有素的鎮天軍才是血腥高手。」

「鎮天將軍是個好將軍。」赫埃羅記得她聽她爹講過很多這將軍的事蹬,「我爹說他攻無不克……」

她刷白了臉,忽然想通,自家軍隊可是鎮天將軍的攻打對像!「我們該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仇絕俠必須要親眼看到鎮天軍的本領,才能想出應對的辦法,「這些留給我來煩惱吧!」

赫埃羅撲進他懷裏,早就失去慶祝的心情,她好希望這世上沒有戰爭,這樣就沒有人會失去性命,也沒有人會因為失去親人而哀傷。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領軍到北漠來,在我們的地盤,事情會容易些!」摟著妻子,仇絕俠忽然間想到左開山這禍首。

「慶功之前先把左開山給我逮來!」仇絕俠傳令下去,他急需一個遷怒的對象,「最好別讓他給跑了。」

早在他想到之前,穆勒就帶了一小隊人馬去港督府,想要在左開山逃上船之前,把他抓起來。

「老大,左開山逃到海上!一時半刻抓不到,只能等他再回東京港。」穆勒遺憾的報告。

「給我貼公告懸賞,我要讓他變成過街老鼠。」仇絕俠臭著臉,「既然大家精力旺盛,我們明天一早就拔營回家!」

經過月餘的奔波,上了年紀的穆勒有點吃不消,「你們這些年輕小子還行!我可能要在東京港歇息個兩三天。」他誠實的說。

「至少讓大家休息一天吧!」赫埃羅幫大家求情。

「有本事今天慶功,就要有本事明天回家!」仇絕俠不覺得自己要求過份,「既然北方全被我們滄鷹拿下,穆叔你盡量休息,反正回程安全的很!」

他這不是誇口,現在不管官府還是軍隊,全在滄鷹的運作之下,驛站都是自己人,大小消息都靈通,百姓又愛戴滄鷹,北方呈現多年以來難得的平和與歡樂!

事情就這麼定了!北聯軍主力部隊就像支幽靈,迅速的抵達東京完成任務,再迅速的回返,本來帶著步兵要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回家的速度更是加倍。

沿途沒有打擾到一般商家的運作,甚至還活絡了一些商業活動,這一沒,為北方百姓打了劑強合針,人人律津樂道。

時節入冬,家家戶戶閑話的可熱鬧呢!

「埃羅,這次戰事輕鬆是運氣好,之後鎮天將軍如果真的來攻,你得答應我,絕對不會再冒險離堡!」仇絕俠要求妻子的承諾。

赫埃羅迴避他的視線,不想回答。

「我們夫妻之間沒有秘密的?你難道想要我騙你嗎?」他決定用點巧計。

「怎麼可能?」赫埃羅連忙反對,「為什麼這麼說?」

「我每件事都跟你分享,就是不想讓你什麼事情都不知道,胡思亂想反而會瞎操心……」仇絕俠停頓,「可是不是我做錯了?你其實不想知道這些事情?」

「我喜歡,你沒有做錯。」就算發現他話中有玄機,赫埃羅還是不願意他誤會自己。

「可是我如果跟你說我要迎戰鎮天軍,你是不是又會跟著上戰場?」仇絕俠合理的推論,讓她無法反駁。

「所以你不就是希望我不要告訴你,偷偷上戰場不要讓你知道。」

「我一樣可以跟去。」赫埃羅倔強道:「我不會讓自己像籠中鳥般被關在家裏,我要待在你的身邊,我絕對不讓自己後悔。」

仇絕俠聽出她話中深沈的恐懼,那不是針對他們夫妻之間,而是她過往經曆的陰影。

「為什麼會後悔?」他慶幸自己開口跟她談這間題。

「我爹就是因為後悔才發瘋的。」赫埃羅跌進回憶裏,「他那天沒有陪我娘去郡廟上香,後來我娘在回程被匪徒劫擄姦殺,我爹三日沒睡親手抓到那些匪徒,一個個手刃了他們。」

赫埃羅那次因為傷寒,被留在奶娘身邊,沒有跟著娘去郡廟,僥倖的逃過一劫,但是十歲的她,在那時失去了母親。

「我爹跟我重複這故事上千次,邊講邊流淚,他後悔那天沒有陪我娘去上香。」赫埃羅看著仇絕俠,她是這麼深愛這男人,「你懂嗎?」

仇絕俠點頭,「我曾經也後悔過,為什麼讓我爹娘在那年出遊!」

這當然很傻,但是每個被留下來的人,總覺得如果當初我做些什麼,那所愛的人就不會死去!

赫埃羅微笑,「他們非常相愛,我記得我娘還在的時候,他們的愛甚至會讓我覺得沒有我的位置,當然他們很疼愛我,但……我現在瞭解那種感覺了,所以我不像以前那樣恨我爹,因為我跟他一樣。」

她專注的眼神,幾乎要讓仇絕俠顫抖了,他何其有幸,有個人這樣看著他!

「後悔會讓我發狂的!」她試圖要輕描淡寫,「我很害怕……我是這麼愛你,我不想這樣的。」她聲音好輕,輕得讓人不仔細聽都快聽不見。

「我在籠子裏的最後一天,我以為我要死了,我跟自己說,如果我沒有死,我這輩子絕對不讓任何東西再囚禁我,結果你們都對我很好,我在滄鷹堡過看從來無法想像的自由生活,這麼快樂卻又讓我害怕,擬門的愛也讓我感到室息,我盡量不讓這些影響自己……可這愚蠢的戰爭,你可能在戰場上受傷,可能失去你這件事,光是想就快把我逼瘋,所以我不能答應你什麼,我不留下來,我要跟你在一起,不管那地方是滄鷹堡還是戰場……」

仇絕俠無言了,他將赫埃羅抱進懷裏,「好。」他承諾,「但是你還是得答應我,你不會曝露在危險之中,你會盡力保護自己的安全!」他怎麼也沒想到最終是自己讓步。

「因為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害怕!讓你跟著我到戰場,是我這輩子作過最蠢又最勇敢的事,一想到你可能遭遇到的危險,我就嚇得睡不著!」仇絕俠氣惱,「不過,誰叫我是我們當中比較勇敢的那一個!」

「我愛你。」赫埃羅主動獻上香吻,說不完的感謝就盡在不言中了!

在亂世之中,平靜的日子實在掐指可數,遠在鎮天軍開拔的頭兩天,消息就從百姓那兒快速的傳遞到滄鷹堡。

好不容易在滄鷹的保護下,百姓們得以休養生息幾個月,春天還沒過完,皇帝就下令龍將軍出征,要他彌平北方叛軍。

得知消息的人迅速通知了驛站,驛站的人立刻快馬加鞭把消息傳到最遠的北漠,沒有人希望鎮天軍來犯,大家都怕極了戰事又起。

現在全北方都是滄鷹的探子,而北方人民多得是親戚住在西京,消息比起以往靈通百倍不止,讓仇絕俠頗感欣慰。

「無敵,你覺得我們把主戰場拉到北漠是正確的嗎?」仇絕俠已經將叔兀滿召回,現在各地都不太需要軍隊駐守,各地都只留下原本領朝廷銀兩的官兵。

所以大量的軍隊聚集到北漠,形成一片連綿不絕的帳棚,將滄鷹堡團團圍住。

「當然,也只有我們有這種空間容納那些人。」仇無敵跟著他站在滄鷹堡的主樓最上層,看向遍地的軍營「這是最好的地點,我們熟悉這片土地,後援充裕,而且我們的城牆可不是蓋的。」

在這一年來加緊趕工之下,搶鷹堡拓建的程度前所未有,本來只有三排矮樓,現在已經變成七排。

為了容納所有流離失所的青年,滄鷹堡茁壯成一個龐然大物,幾乎是個小型城鎮了。

田地也增加開墾了一倍,牲口數與馬匹數更是激增。

「我們準備好了嗎?」仇絕俠內心其實比誰都清楚,他們不見得會輸,但是滄鷹堡是他的家,裏頭住得全是他的家人,「拿家來作賭注?」

「他突破不了我們的防線!」仇無敵信心滿滿,這些人全都是他一點一滴訓練出來的,他們想保衛滄鷹堡的心,絕對不會輸給那些人,「這些孩子會守住的,滄鷹堡現在也是他們的家了。」

「我想了個計策,希望傷亡可以降到最低。」仇絕俠沈著臉,「如果情報正確,龍將軍並不像伏遠軍那樣殺戮成性,或許我們可以用拖延戰術?」他開始把策略一步一步的跟仇無敵細細討論,他們沙盤推演著所有的可能性,攻擊與退守的時機跟地點……

「可你不想看看鎮天軍到底有多厲害?」幾乎要被說服的仇無敵反問道。

「第一戰幾乎不可避免,我們一定會知道的。」

仇絕俠想到北聯軍裏頭八成都是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在亂世裏失去一切,「只希望第一戰我們可以保住多一點自己人的性命。」

他們兩人達成共識後,仇絕俠就在議事廳召集所有將領,公佈戰略。

「一開始他領了聖旨,不可能不戰,但是我們可以讓他知道在北漠鎮天軍佔不到便宜,然後期望他接下來會更加小心謹慎,此時我們再派出特別的使節去說服他離開……」

「如果他不肯,每次交戰我們都採取逃避戰術,我要所有最會跑的人跟最會跑的馬第一戰都不准上場。」仇絕俠無視於大家困惑的眼神,堅定的下令。

「我對你們的要求是,第一戰絕對不能輸,而之後的每一戰,都要輸。」仇絕俠看到叔兀滿忽然了悟的笑臉,「沒錯,我們要跟鎮天軍好好玩一場,讓他感受我們北方人的好客!」

「傳消息給每個驛站,官府裏頭壓存的米糧全部都分發給百姓,只能預留半個月的量,傳下去跟百姓說:『這是滄鷹最後能為大家做的。』」

仇絕俠向來最擅長的,就是心理戰術!他不會在最重要的一役中漏掉最重要的援軍,全部百姓!

他確認每個人都聽懂他的命令之後,「快去準備!我們的對手隨時可能抵達。」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6-19 07:26 PM

第九章

「我愛你。」赫埃羅親吻著即將領軍出戰的老公,她有點顫抖,因為這次戰場離家好近。

「我也愛你!別擔心,我盡量早點回來!」仇絕俠這幾日都是出晚歸,盡量鼓勵士兵跟百姓打好關係。

之前北聯軍已經在相鄰北漠的幾個小城鎮布下第一道關卡,一些士兵偽裝成老百姓們,都跟鎮天軍有了近距離的接觸。

「這個龍將軍似乎真的不錯,我感覺這場仗不太一樣,」仇絕俠給她一個擁抱,「你真的擔心,就上塔樓看一看,我會待在堡外那個大帳棚裏。」

「你不會親上戰場?」赫埃羅打量著笑吟吟的老公,眼神充滿懷疑。

「這次不會。」仇絕俠的戰術一直在變更,他設計了一個陷阱,打算抓多一點鎮天軍來北聯軍鎮營作客。

「依照消息、,這龍將軍向來會一馬當先,希望我們可以抓到他。」

「希望老天保佑,一切順利。」赫埃羅認真的祈求,她看到鎮天軍的陣容,那些經過風塵僕僕卻依舊強悍的騎隊,還有整齊壯大的步兵,簡直不敢想像真的交戰,會有多少傷亡。

仇絕俠派出天軍當成第一沒的領頭軍,天軍彪悍而且骯髒手法特別多,他已經下令看到龍將軍一定要活逮。

他們給鎮天軍一個山谷突襲,傷了不少騎隊士兵,相信也這招也激怒了鎮天將軍。

兩軍今天第一天交戰,仇絕俠坐鎮主帳,才能瞭解戰況與及時因應。

等仇絕俠一離去,赫埃羅就跑去找鄧香織作伴,她們相約上塔樓去觀察戰況。

「嬸嬸,二叔也去了嗎?」

「是啊!他跟絕俠一塊去坐鎮了,來吧!咱們上塔樓去。」鄧香織沒有一絲緊張,神情與平日一般。

「嬸嬸你都不擔心嗎?」赫埃羅不瞭解她的平靜。

「擔心有用嗎?」鄧香織挽著赫埃羅,「這朝廷沒擔當,只會欺負我們這些老百姓,幸好你二叔從來沒鬆懈過,他總記得年輕當土匪吃得苦,那時候作土匪還不是被貪官逼得……」

「我也知道擔心沒用,但我克制不了。」赫埃羅的感覺就彷彿自己上戰場一般。

「你看,我們北聯軍陣營也不小。」鄧香織驕傲的看著堡外散落一地的軍營,還有遠遠看到列好陣的步兵們。

「絕俠想了好久,才決定要讓最凶殘的軍隊上第一戰。」赫埃羅跟看遙望,那翻飛的沙塵,朦朧了她們的視線。

「我有聽你二叔在那邊嘮叨,說打仗怎麼可能沒死人!偏偏絕俠心機用盡想保住兩軍人的性命。」

鄧香織歎,她們滄鷹堡養出一個多麼好的孩子!

「可他還是不得不派天軍去迎戰。」赫埃羅也知道他考量了多少層面,反覆斟酌,就希望能殺鎮天軍個措手不及。

「等等我們就得下去準備了。」鄧香織看赫埃羅如此憂愁,想出個辦法。

「準備什麼?」赫埃羅愣了一下,她以為她們只能在這裏苦等。

鄧香織讓赫埃羅去號召一些丈夫上戰場的婦女,把大家集合起來。

「我們把堡裏頭懂醫術的大夫都找來,等會兒傷兵們回來,我們就在門口搭幾個帳棚來照顧他們。」鄧香織以前就幫忙照顧過丈夫身上的刀傷,「我剛才也讓小夥子們去搭帳了。」赫埃羅把婦女們集合好,開始分配工作。

「不怕見血的,跟大夫一塊行動。」赫埃羅剛才聽到嬸嬸的建議,明白這急救照護是迫切的需求。

仇絕俠樂觀,所以考慮的都是戰略的層面,也沒有把戰爭後續的細節多作解釋,反而是老經驗的仇驚鷙,把最壞的結果都跟鄧香織討論,所以她靈機一動,帶著所有想要盡一份心力的老小同心協力,照料傷患是她們能力所及且安全無虞的方式。

「我剛派人去通知絕俠,要他讓傷患直接送回堡內。」赫埃羅聽到遠方隆隆的戰鼓聲,「看來陷阱沒有很成功!」大家聽到那聲響,遠遠傳來還是震得大家心裏一顫,戰事展開了!

「很好!大家聽好了,不管傷口多麼糟,誰都不准哭哭啼啼。」鄧香織不讓鼓聲影響自己的心情,「盡力鼓勵他們,堡主的口令是最好大家都活看。」她看看四周惶惶不安的臉孔,希望自己的強硬能夠鎮定大家的情緒。

赫埃羅深呼吸,沒錯,「這不就是我們大家共同的心願?」她捲起衣袖,「來吧!熱水準備好,針線準備好,跟著大夫就定位吧!」不一會兒,傷兵就如潮水般湧入。

沒有人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受傷,一開始的人手根本不夠,赫埃羅匆忙的跑進後邊矮樓去找管事古康跟傅大媽,「谷叔,把所有人都找來幫忙!」

她又轉往灶房,「傅大媽,今晚有很多傷患,可能要多煮些食物,他們全都在前庭的帳棚那兒。」

交代完,又急忙跑回去。

等她回到前庭,傷兵人數幾乎要把所有空地塞滿,她用力喘了一口氣,迅速收起驚慌,開始分派大家工作。

不知過了多久,已經沒有人在關注戰況,大家全都忙著處理眼前傷患的需求,赫埃羅的包絮技巧也從笨拙到熟練。

此時大門竟然被推開,仇絕俠騎著馬奔了進來,大家都詫異的抬頭看他。

仇絕俠同樣驚奇的看著堡內的救難帳棚,隨即看到赫埃羅朝著他飛奔而來。

「怎麼了?」赫埃羅農服上沾到許多血跡,一頭秀髮零亂的用破布束在腦後,看在仇絕俠眼裏卻是不可思議的美麗。

「鎮天軍退了,暫時休戰!雖然不能說我們北聯軍贏了,但我們贏了!」仇絕俠高聲的宣佈著。

所有人都高聲歡呼著,仇絕俠一把抱起赫埃羅,「就跟你說我會盡快回來吧!」

鎮天軍退得有點詫異,彷彿他們從沒想過自家將軍會叫他們退軍一般。

「我猜龍將軍並沒想到我們北聯軍這麼能打!」仇絕俠舒適的躺在床邊。

「幸好嬸嬸想到這件事讓我們忙,不然光是等,真的會急死!」赫埃羅按摩著他光滑的肩膀,試圖幫他放鬆,沒注意真正緊繃的人其實是她自己。

一邊聽著仇絕俠講述一整天的戰況,她一邊回憶今天自己到底包紮過多少人,「好多人受傷,流血的,斷手斷腳的。」

「他們的死傷沒有白費,我們擊退了鎮天軍,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遭,鎮天軍很強,龍將軍這次竟然沒有領軍,我們抓到三四十個鎮天軍,現在全關在我可門最前頭的軍營裏。」仇絕俠語氣中還是有點懊惱,如果抓到龍將軍,今天這仗也可以免了。

「他們會再來嗎?」赫埃羅沒有忘記那些躺在星空下療養的傷患,她今天親自接觸了戰事最醜惡的那一面,那些痛苦、傷疤與血,全都讓她不知所措。

她只是假裝冷靜,但是現在躺在仇絕俠懷中,那些情緒全都朝她襲捲而來,讓她怕得直顫抖。

「嘿!我有計策的,相信我好嗎?」仇絕俠深深地吻她,內心有說不出的澎湃激昂,她是這麼的害怕同時又這麼勇敢。

他下午看到她渾身沾滿了血液,面對他時面無表情,他相信只有自己看到她眼裏滿滿的恐懼,只敢開口說兩個字,就怕多餘的情緒會不小心潰堤。

「我保證之後沒有這麼多人會受傷了,我今天確定了龍將軍是個正人君子,之後我們將會採取一打就跑的戰略,所有沒上場的士兵都開始嚴加訓練跑步,放心吧!」赫埃羅之前聽過仇絕俠跟大家討論過這個策略,他想拖延鎮天軍的時間,讓百姓去說服鎮天軍退出北方。

「要是他明天又來?」赫埃羅專心的聽著仇絕俠沉重穩定的心跳,她靜靜的流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哭泣的原因!

仇絕俠輕輕拍撫著她的背後,「不會的,我們抓了好多鎮天軍,我會一天放一個回去,讓他們帶口信給自家將軍。」

情緒一旦放鬆,就一發不可收抬,仇絕俠等赫埃羅肩膀不再聳動的那麼厲害,才繼續:「我想他會耐心等到三四十個鎮天軍都回營,因為據說他是個珍惜並愛護下屬的將軍。」

「他最好真的是!」赫埃羅哭音濃厚,「我已經開始很討厭他了!」

「這我沒意見。」仇絕俠巴不得她討厭全天下的男人只愛他一個,「睡一下吧,我們今天累壞了!」

仇絕俠放下心中的大石,睡得非常安穩,但是赫埃羅則惡夢連連。

後來的發展一如仇絕俠預料,北聯軍對那些戰俘非常友善,那些從京城來的軍人看到了很多北聯軍的內情,事實上,仇絕俠甚至放他們在軍營內某些地區自由走動。

而龍將軍的確很愛護他的部屬,當他發現連著三天都有部屬被放回來之後,他開始懷疑北聯軍有意投降,但是每個部屬帶回來的口信都說仇絕俠無意投降。

龍羿天當將軍也不是一天兩天,他帶兵打仗這麼久,還沒有遇過像仇絕俠這麼可敬又捉摸不定的對手。

如果不是要投降,那放戰俘回來的舉動對北聯軍可是相當不利,因為戰俘曾經深入過北聯軍內部,戰爭裏頭,很多細節都他攸關成敗。

於是龍將軍耐心的等候,部屬們回報,總共有四十二名鎮天軍被俘虜,北聯軍將領承諾全數放回,唯一條件是這四十二天停戰。

結果龍將軍果然得回四十二個完好的部屬,也聽到很多珍貴的內幕,他派出去的探子也回報很多讓他驚奇的消息,北方人民並不歡迎鎮天軍來攻!

雖然種種跡象讓他產生了懷疑,但是君令在上他無法不從,於是第四十三天他就開戰,但是他沒有全心放在戰事上,龍將軍第一次在戰爭中分神,他無法不去思考其中的種種矛盾。

而此戰的結果也讓他跟軍師雙雙傻眼,據說輕騎追北聯軍追到沙漠裏頭,追了一天一夜,差點全軍覆沒在沙漠裏,連一個北聯軍都沒抓到。

之後的幾次戰役也大同小異,龍將軍終於耐不住性子,派個使節去找仇絕俠要求密談。

雙方約在軍營交界處的一個中立的丘陵上。

「龍將軍,歡迎!」仇絕俠早已準備妥當的搭造了一個開放的白色帳棚,「請坐。」他毫不遮掩自己打量的目光,看這龍將軍不怒而威,雙眼坦蕩,還有那一臉寫著浩然正氣的模樣滿意極了。

龍將軍的軍師杜煞同樣目不轉睛的觀察著仇絕俠,這可怕的對手已經花掉鎮天軍半年時間,後援遲遲未到,就快要斷糧了!

「仇堡主?」龍羿天點頭致意,他訝異著仇絕俠的年輕與開朗,這不像是個捉摸不定的陰謀家。

「別客氣,叫我絕俠吧!」仇絕俠笑得燦爛,一口牙都亮晃晃的,彷彿兩人不是在兩軍對峙的戰場中間,而是在某個酒館談天。

「仇堡主,龍某想知道北聯軍到底要什麼?」這半年的時間,龍羿天不是受有苦思過這問題,但是不只是百姓排斥鎮天軍,更有誇張的言論認為鎮天軍來北方是擾民滋事!

這仇絕俠儼然是北方的地下君王,深得民心,讓鎮天軍走到哪裏都備受歧視。

這可是從來沒發生過的經驗,讓龍羿天連續宣戰的原因也正是如此,如果仇絕俠已經順利取得北方,難保他不會有那野心拿下西京,改朝換代。

但是幾番交戰,仇絕俠並沒有試圖擊敗鎮守西京的鎮天軍,這讓龍羿天完全的困惑了。

「北聯軍根本不應該存在的。」仇絕俠語出驚人,「龍將軍你有沒有仔細看過沿途的城鎮?青年人都不見了,全都在那兒。」他指向北聯軍軍營。

「我們只是一群保衛自己家園的人,所以如果龍將軍願意退兵回家,全北方的百姓都會感念你的。」

龍羿天蹙眉,「你要我相信你並非領軍叛亂?」

仇絕俠也跟著皺起眉頭,「我領軍,但是我是不得已的,那些又窮又餓的年輕人在整個北方亂竄,到處為惡,官府全是廢物,貪官汙吏串通惡人,當他們打起我家的主意,我有可能不出面嗎?」

「只是沒想到後來會變成這樣!」仇絕俠先是慷慨激昂,後面這句則是不折不扣的抱怨。

在龍羿天面無表情的注視下,仇絕俠坦蕩蕩的繼續道:「你儘管去調查,看我說得是不是真的,不過記得要派好一點的探子,千萬別穿軍服,最好找個北方佬,混進去百姓之間,你會問到答案的。」此番密談就在仇絕俠的誠懇建議與龍羿天的深思中結束。

九次戰爭,九次平手!終於在一年後,鎮天軍拔營回家了。

不過仇絕俠臉色不善,他解散了大部份的聯軍,要他們暫時退守回家鄉,等待後續的變化。

「赫埃羅?你昨天上哪去?」仇絕俠剛才幫龍羿天送行,得知了兩個讓他差點當場翻臉的消息。

赫埃羅一聽到他這麼問,立刻裝睡。

一是龍羿天竟然膽敢要求他歸順朝廷,而且還信誓旦旦保證回去說服那個庸君給他個官職,全然不顧仇絕俠當場黑掉的臉色,還自認為這是絕佳好主意!二是龍羿天婉轉的告知他,「仇兄,嫂夫人昨天帶人硬闖我們軍營,幫我屬下證婚,這倒無妨,我知道她是一番好意,但是她外出只帶了新娘子一家三口,這有點危險……」

「赫埃羅!」仇絕俠低吼,不敢相信她一臉沒事的樣子,還假裝被他吵醒。

「我不是好端端的,幹嘛一直叫我?」一皮天下無難事,赫埃羅裝傻。

「你在堡裏玩得天翻地覆也罷,你竟敢玩到敵方軍營裏?」仇絕俠看她那靈活滾動的渾圓雙眼,心裏暗自要自己堅持住。

「人家哪是在玩,二妞跟關大個要被分隔兩地,他們心都要碎了,我只是在幫忙,況且關大個多感謝我,說服大將軍幫他們證婚!大家都很開心。」赫埃羅講著不由得驕傲起來,她昨天可是幫了這對可憐的戀人一個大忙!

仇絕俠閉起眼睛,要自己深呼吸,不過不太有用!

「你硬闖人家軍營,還逼將軍跟你一起胡鬧?」仇絕俠大吼,他不知道這一段,不能怪他忽然失控。

「這哪是胡鬧?這是一樁美事!」赫埃羅還糾正他。

這半年的近乎休戰,讓鎮天軍的人得以深入瞭解北漠,也因為他們在北漠走動,難免一些姻緣就此被串聯起來,堡內的二妞是二八年華的少女,多麼戀慕京城來的挺拔軍人!

赫埃羅當然樂見其成,她覺得這件事情對她自己有種洗滌的作用!

「至少這些戰爭,不見得全是死傷,還產生了愛。」赫埃羅樓住仇絕俠精壯潔實的虎腰,撒嬌的說:「看到他們我就想到我們,我們這麼幸福,我希望二妞也幸福。」

「但是我不是說過,離堡一定要讓我知道?」仇絕俠緩了口氣,這帳有得算了!

雖然說這半年來,他也帶著埃羅也跟龍將軍見過幾次面,一起吃過飯,但是名義上兩軍仍在對峙狀態。

「太突然啊,我昨天才知道,他們今天就要走了!」赫埃羅歎息,「我知道錯了,我應該讓你陪我一起去!下次我不會忘記了。」

仇絕俠頓時啞口無言,他發現自己愛這女人愛到不管她說什麼,好像自己都能接受。

「你的保證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所以老大你要作官了!」叔兀滿聽到龍將軍去而複返帶回來的消息,驚嚇的問。

「哈哈!」仇驚鷙在一旁幸災樂禍,朗聲大笑,龍羿天還以為終於有個人贊同他這個聰明的意見,也跟著微笑。

仇絕俠綠著一張臉,「我不是跟龍將軍說過,這意見我不考慮嗎?」

「這是再好不過的安排,我已經面聖獲准了,皇上想要見見你!」龍羿天帶著五十輕騎,飆來北方通知仇絕俠這好消息。

「這安排哪裏好!」仇絕俠只差沒有氣得跳腳,「我對見那昏君沒興趣!」

「仇兄!在北方豪邁點沒關係,但是上了京,這話可千萬不能說,是殺頭重罪啊!」胡松是龍將軍的副將,也是北方漢子,跟滄鷹上下都混得很熟,聽到仇絕俠這麼說,趕緊擔憂勸道。

「老大這兩年流年不順!」柴武一臉同情,他比誰都瞭解他這大哥的性格,壓根對官沒好感,現在竟然要去作官?

「我不幹!這事我絕對不幹!」仇絕俠非常認真的拒絕,他沒想到這龍將軍這麼一板一眼,才退軍沒多久又出現在北漠。

龍羿天仔細觀察在場的滄鷹堡核心,沒有半個人流露出真正的喜悅,「難道仇兄不願意報效國家嗎?」對他這忠君愛國的人來說,簡直是完全不懂這些男人的想法。

「你想聽實話?」仇絕俠也擺出正經嚴肅的表情,誠懇的搖頭,「一點也不想!」

「仇兄,你先別急著拒絕,如果你當了北方提督,手下萬員大軍朝廷供養,大家劃入軍籍,有口飯吃,再者,你覺得貪官汙吏魚肉百姓,這下你官職比誰都大,在你掌管下,百姓也可安居樂業。」龍羿天挑眉,「這有哪裏不好?」

幹我什麼事!仇絕俠表情上寫滿不甘願。

但是他想到那些年輕人流離失所,滄鷹堡能養得了他們一時,但是往後日子呢?

「讓我考慮考慮!」看在龍羿天不是信口開河之輩,讓仇絕俠不再頑強抵抗,用上緩兵之計,「將軍要在滄鷹堡住下嗎?」

「你就是不要讓我輕鬆交差!」龍羿天既無奈又好笑,這一年的往來,他已經意外跟仇絕俠成為好朋友。

仇絕俠聳肩,「彼此彼此!我也以為戰爭終於結束,我可以輕鬆一些,誰想得到你給我來這招。」

又到了例行拜會的時間,沒想到仇絕俠竟然碰巧得見龍羿天臉色鐵青的看著快馬送到的府內密函。

「怎麼了?」仇絕俠沒見過這鎮天將軍變臉的模樣,他還以為龍羿天永遠都是一副穩如泰山的冷臉。

原本還在外頭紮營的鎮天輕騎,昨日已經全數搬遷進滄鷹堡,因為龍羿天每日都得進堡拜會仇絕俠,為的就是勸他入京面聖。

「家裏頭出了點事。」咬著牙,龍羿天極力隱藏自己滔天怒氣。

「我看這不像是一點事而已吧?」仇絕俠好笑的看著他,「到底哪點事,說來聽聽?」

「府裏頭一個丫鬟,被應王爺抓走了。」那密函寫得不清不楚,龍羿天只能就字面上推斷出這個結論。

「不過是個丫鬟。」仇絕俠挑明了不信,若真只是個丫鬟,他會這麼緊張?

「所以,才說是一點事。」龍羿天額上的筋暴了出來,不願意再多談半句。

「好,一點事就一點事,反正你不急,我自然也沒什麼好急的。」仇絕俠笑中別有深意。「我去找埃羅,你慢慢坐啊!」仇絕俠大搖大擺的離開大廳,準備給小妻子一個突擊檢查,他都還沒走遠,就被人一把從後頭抓住。

「仇兄,請跟我回京吧!」龍羿天這句話,已經連講好幾天,仇絕俠聽的都快耳朵長繭。

「我為什麼要跟你回京?」仇絕俠聳了聳肩,要他給個好一點的答案,「你拿什麼說服我?」

「我不要求你即刻面聖,仇兄可帶著嫂子,到將軍府作客,順便把西京玩一圈。」龍羿天一看見赫埃羅的身影,立刻靈機一動。

「這……」仇絕俠沒想到龍羿天會來這招,正想推拒,妻子的聲音先他一步。

「好啊!龍大哥邀請,我們就不客氣了。」說著,小手勾住仇絕俠的手,暗地裏扯著他衣袖,她沒去過西京,好想去見識見識,順便可以探訪二妞……赫埃羅眼神充滿了期望的看著他!

這下,仇絕俠知道剛才龍羿天為什麼會突然改口,說要邀請他們遊西京了,分明是看準了埃羅愛玩的個性……

本來還想多玩個幾天,看著龍羿天還能想出什麼勸說的理由,仇絕俠皺著眉頭一臉不甘心。

「況且府裏頭那件事,我非得趕回去處理不可,請仇兄就賞光與我一路回京吧!」

龍羿天此話一出,才讓仇絕俠心甘情願的點了點頭,「我可以跟你去,不過我可不保證,會去見那個昏君。」

「我們還可以順便去看看二妞!」聽到仇絕俠首肯,赫埃羅開心的倒在他懷裏,已經開始滿心幻想。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6-19 07:27 PM

第十章

一趟西京之旅充滿了災難。

先是每個城鎮都要滯留玩個幾個時辰,嚴重拖延大家前進的速度,然後進京當天就惹到兩個死士差點被掐死,幸好她那像鑼一樣響的尖叫讓他們找到她;後來在龍將軍婚禮上亂交朋友,跟皇帝的女人跑到皇宮內院去玩,搞得仇絕俠不得不進宮面聖順便抓妻子回來……

仇絕俠早就知道帶她出遊絕對不會輕鬆,但是他怎麼也料想不到自己的妻子惹麻煩的功夫在幾年的鍛煉之下,已經更上層樓。

好不容易從皇帝老爺那裏脫身,拒絕不了的官職已經轉變成一台礙事的禦賜馬車跟著他們踏上北上返鄉之旅。

就算出了西京,滄鷹們在他的喝令之下把那可笑的督軍旗全收了起來,這該死的馬車還是醒目的讓仇絕俠恨不得棄車潛逃。

要不是看在這馬車有空間讓赫埃羅在路途中可以小睡片刻……想到這兒,仇絕俠這才忽然質疑起來,怎麼這趟回程速度變快?埃羅好像睡得待別多,讓大家都鬆了口氣。

從離開西京到現在已經三天,赫埃羅都沒有吵著要停下來哪裏玩,也幾乎都不出馬車,仇絕俠越想越覺得詭異,他忍不住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周圍,這些手下該不會又幫著她做了什麼蠢事?

他緩下速度,騎到馬車旁邊,沒想到卻聽到一陣乾嘔的聲音,仇絕俠大驚失色,她病了嗎?

「停!讓我上馬車。」仇絕俠喝令,迅速的爬進馬車裏。

「怎麼了?」赫埃羅訝異的被抱進熟悉溫暖的懷抱。

「你怎麼不說你不舒服!下個城鎮我們停下來找個大失,你這樣多久了?」仇絕俠看著她一臉蒼白,心都糾結起來。

「剛剛一下子而已!」赫埃羅保證,她一個早上都在昏睡,「可能之前玩得太累了,我這幾日總是好想睡覺。」

「你早上也沒吃什麼!」仇絕俠回想起來,才發現這兩日她胃口也出奇的差,「我們趕一下路,去找個大夫看看,你這樣我不放心。」

「不用啦!你抱我一下我就覺得好多了。」赫埃羅制止他,整個人蜷曲在他懷抱裏,顯得非常愜意。

仇絕俠低頭,看見妻子臉色果然恢複紅潤,他心想,再觀察一下也無妨。

沒想到赫埃羅頑皮的踢掉了鞋子,還把手探進他衣服裏頭,逗弄著他。

仇絕俠笑了起來,看來他的確白操心,「想我了!」

「這幾天你都在外頭趕路!好久沒抱到你了。」赫埃羅把他衣襟整個拉開,用他胸膛的熱氣熨燙著自己的臉頰,來來回回,像只撒嬌的小動物。

「絕俠!我們怎麼還沒有小娃娃?」其實從龍將軍婚禮上聽聞他們可能是奉子成婚,赫埃羅就開始懷疑這個問題。

「可能小娃娃知道我們需要多一點時間,或者是他也不想要在亂世出生。」仇絕俠沒那麼在意這問題,他曉得全堡都引頸期盼新生命,不過他倒覺得順其自然。

「那現在他會想來了吧?」赫埃羅聲音中的渴望,讓仇絕俠想笑。

「我們現在開始努力,他會來的。」仇絕俠安撫道,下半身已經蠢蠢欲動了起來。

她的手無意識的撫摸著他的硬挺,「可是我們一直都很努力!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來?要是我生不出來呢?會不會是我哪裏有問題?」她有聽說堡裏婦女們說過,有些女人就是生不出孩子。

「不會的!」仇絕俠七手八腳的把她罩在自己的大鬥篷之下,以免她赤裸的春光外洩。

在大鬥篷裏頭,她很快被脫個精光。

仇絕俠用火熱的行動讓妻子無暇再胡思亂想。

越靠近北漠,越多人耽擱他們回家的時間。

各地的將領與官吏,紛紛設宴邀請他們,尤其是他們正在返鄉途中的消息跟著傳開之後,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是得以快速通過的。

到達衛城之後,新任的總督跟衛城百姓夾道歡迎,讓仇絕俠即使想要翻臉都不成,百姓們都還記得那年滄鷹在總督府設宴的事情,總督也包下同一間酒樓為他們洗塵。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已經耽擱太多天,衛城就待一晚。」仇絕俠在餐桌上拒絕了總督提議到總督府多住幾天的建議。

「我們就在這兒投宿!」仇絕俠吃飯前已經讓部屬去安排住房的事,「下回有機會到北漠來作客,換我們招待你。」客套話講一講,算是仁至義盡。

想到衛城已經離家很近,他心情也恢複不少,所以他也讓屬下自由活動去,還讓柴武陪著赫埃羅去街上買點小零嘴,他自己來吃應酬飯。

沒想到席間坐了好多女人,,息督為了這場洗塵宴可是費了不少銀兩。

仇絕俠私底下把總督叫了出去,耳提面命一番,要他不要浪費銀子在這種事情上,「我明白你也是照顧勾欄院的生意!但是現在壞是多照顧尋常百姓比較重要。」沒想到回房卻看到柴武跟一個女人在他房門口拉拉扯扯。

「這是在作什麼?」仇絕俠不解的問。

柴武搖頭,他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看她在門口想偷溜進去……」

「我是金花樓的嬤嬤派來的,我可不管裏面那是哪家姑娘,我們嬤嬤可是聽總督命令的。」

仇絕俠給了柴武的臉色,要他想辦法打發這女人走,推開門快速躲進房裏。

不料他門才正落鎖,一雙光裸的臂膀就從後面將他抱住。

「別鬧!我先……」仇絕俠以為是赫埃羅,一手把那不安份的手臂抓住,不讓她溜到胯間,一手把鎖栓好。

怎知一回過頭,看到一個陌生女子脫個精光朝他撲來,仇絕俠驚訝的連忙閃開,「老天!」他趕緊又把鎖打開,逃出房間。

柴武正把剛才那個女子勸走,就看到老大又跑了出來,還匆匆把門關上。

「埃羅呢?」仇絕俠關好門,心想那女子再大膽也不至於敢不穿衣服跑到廊上,披頭就問著柴武。

「不是在房裏嗎?我剛才送她回房,才走回我自個兒房裏,發現她的酸梅還在我手上,就立刻折返想要拿給她。」柴武舉起手中那袋酸梅解釋著,沒想到會發現那形跡詭異的女子。

「房裏不是她!」仇絕俠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拍門道:「姑娘你把衣服穿上,我們很多人要進來了!」

「去找她!」仇絕俠命令:「她應該還沒跑遠,叫總督幫忙,全部人都去!」他讓柴武去找總督,隨手拉了個屬下陪他進房,沒想到才放屬下去輕鬆一下,事情會變成這樣?

「你怎麼進來的?你跟她說了什麼?」仇絕俠冷臉逼供。

結果誰也沒想到北方提督張貼的第一個公告,竟然是「警告逃妻!」

這個公告迅速在衛城大街小巷張貼,四處都可以看到赫埃羅的畫像,以及公告下方那行小字,提供情報者賞金五兩。

因為他料準了這女人跑不遠,當天晚上衛城就封城,每個進出的人都要經過檢查。

這可是全北方近日來最熱門的話題,滄鷹堡的堡主失人吃醋離家出走……總督每天哭喪著臉,跟著部屬挨家挨戶的找。

仇絕俠已經進駐總督府,每天坐鎮在總督府大廳,聽取大家街頭巷尾傳來的消息。

這女人越來越不像話,已經五天了!要不是知道她帶了小包袱跟銀兩,想必就躲在衛城的某處,他早就宰了第二個衛城總督以洩心頭之憤。

「老大!好像找到了。」柴武興奮的跑了進來,那天是他把嫂子搞丟的,他比誰都緊張。

仇絕俠不敢抱太大期望,五天聽了太多沒用的消息,四處撲空,還有人騙他說赫埃羅在府內,結果又是另外一個想嫁女兒想瘋的陷阱。

跟在柴武後頭走進來的是一個動作慢吞吞的老婆婆,她一臉氣定神閑,悠哉的像是來總督府參觀。

「好婆婆!你再說一次剛才你跟我說的……」柴武哀求。

「你們要找的那娃兒就在我家隔壁的隔壁,一個死小子把她藏起來了。」老婆婆緩緩地重複,「五兩拿來!」她剛剛明明已經拿了柴武給她的銀兩。

「我剛給你啦!」

「我又跟他講了一次!」婆婆轉而看向仇絕俠,伸手等著賞銀。

「我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等我逮到人再給你吧!」仇絕俠燃起一線希望,「請帶路吧!」坐在這裏苦等也是等,不如就跟這老婆婆走一趟。

「好吧!」老婆婆不甚甘願的收手,「要不是那死小子拒絕我們家阿花,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的,我可不愛跟你們這些大官打交道,我們日子會過得那麼苦,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作官的…」老婆婆一路嘮叨,全落入大家耳裏。

柴武忍不住開口:「好婆婆!我們是滄鷹堡的人,跟那些作官的不一樣。」

「那死小子為什麼拒絕你們家阿花?」沒想到仇絕俠也同時開口,不過問得是完全不相幹的問題。

婆婆晚了仇絕俠一眼,嘴角上揚,「還不就是他愛上那娃兒!不然他幹嘛窩藏別人妻子?」這年輕人聰明。

仇絕俠額上青筋爆跳,「幸好你們家阿花命好被拒絕!不然她馬上就要變寡婦了。」他陰森森的開口道,竟敢有人打他妻子主意,難怪公告這些天都沒有消息!

老婆婆拉開她那沒牙的嘴笑了,「哎呀!那死小子是個大夫,經常義診都不收錢,我說他應該積了不少陰德,不至於這麼早死吧!」

「大失也不該搶人家妻子吧!」柴武可是絕對站在自家人這邊,就算老大等一下要砍了那個大夫,他也會義不容辭的幫忙。

「死小子難得遇見外來的姑娘,一時迷惑也是情有可原。」老婆婆可沒放棄要把阿花嫁給大夫的雄心壯志,「我看把那娃兒帶走,他就會娶我家阿花了。」

「不過你那娃兒幾歲人了?看起來怎麼還小娃兒似的,一點也不像嫁過人的樣子?」

「老姑娘了!」仇絕俠應答,他們一行人已經悄悄入侵老婆婆指示的屋子,他的手下訓練有速的前後包夾,他則是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進去。

被老婆婆戲稱死小子的原秀正在挑揀藥材,看到仇絕俠走進來也沒有多大表情,「什麼病?」他家常有病患來去,所以並沒有起疑心。

「赫埃羅!」仇絕俠無視於大夫的存在,直接吼道。

原秀瞭然的哼了一聲,在他看來,自己唯一輸給這家夥的大概就是不是個官吧?

原秀本來以為赫埃羅是個逃家的小姑娘,沒想到一幫她把脈就發現她有了身孕,她一股腦的把自己被別的女人趕出來事情全跟他說了。

原秀沒見過像她這麼單純到近乎蠢的女子,就算是街坊上的小小姑娘都比她有心眼,他一時之間起了個念頭,心想留著她也不錯,就半哄半騙的把她留下。

這幾日她睡得多,但跟他也聊得很投機,原秀從來沒有跟個姑娘家談天到哈哈大笑,除了赫埃羅,他忍不住就慫恿她,拋棄老公彩家給他算了!這麼有趣的妻子應該日子會非常熱鬧……沒想到赫埃羅還認真的叫他不要開玩笑!

「噓!小聲點,她在午睡。」原秀竟然還噓他一記,一臉不悅。

「你這家夥!」仇絕俠被激怒的將他一手抓起。

原秀冷冷地看著仇絕俠,「這就是你對待恩人的態度?」他雖然瘦弱但是氣勢可不輸給這野蠻人。

柴武從後門跑進來,對著仇絕俠點點頭,表示他們找到赫埃羅了。

仇絕俠這才把這個礙眼的家夥放下來,「你窩藏別人妻子,還敢自稱恩人!」

「這個別人可真行,傷了自己妻子的心,害她差點失去肚子裏的孩子,現在還敢在這裏大小聲!」原秀順了順衣襟,真不知道埃羅愛這野蠻人哪裏?!

仇絕俠臉色倏地刷白,是真的嗎?埃羅懷孕了?他房在那兒不知作何反應。

「要不是我讓她在這裏住下,開安胎的藥方早晚煎給她吃,你現在找到的可能是一屍兩命的冰冷屍體了!」原秀再補一刀,仇絕俠搖搖晃晃地扶著桌緣,跌坐在椅子上,一屍兩命這四個字像有回音一般在他耳邊迴盪著……

「你少亂說,我們夫人好端端在的那房裏睡著!」柴武也被嚇得不輕,「她真的懷孕了嗎?」

說不出話來的仇絕俠回想著這一路上她的反常,睡多,吃得少,在馬車上還乾嘔,來到衛城就吵著要吃梅子……這些症狀這麼明顯,怎麼他一點也沒警覺?

原秀瞪了柴武一眼,很滿意仇絕俠的反應,「所以你該不該叫我一聲恩人?」

好好整了仇絕俠一番,確定這野蠻人是真的愛赫埃羅,原秀才甘願放他進房裏去抱他妻子。

直到把赫埃羅細細密密的摟在懷裏,仇絕俠剛才被嚇得幾乎魂飛魄散的心口才舒緩開來。

她睡得很沈,但是仍然熟悉地偎進他胸膛。

柴武他們守在外頭,仇絕俠剛才原本要派人去駕馬車過來,被原秀制止了,她需要適度的散步。

「絕俠?」赫埃羅睡意朦朧間,困惑的喚道,她發現自己被騰空抱起。

「回去再說!」仇絕俠抱得死緊,「你可以繼續睡!」

他現在情緒激動,不適合談話。

原秀瞪了他一眼,「藥方拿去!」

柴武幫忙接過安胎的藥單,「原大夫,謝謝!」

赫埃羅整個人醒過來,不安的在仇絕俠懷裏蠕動,「放我下來!」

「埃羅,現在不要鬧!」仇絕俠鐵鉗似的將她緊緊護在懷裏,「說再見!」

對他的箍制很不好意思的赫埃羅漲紅了臉,「原秀,記得要來滄鷹堡找我玩!再見!」

仇絕俠醋海翻騰,聽到她竟然還邀原秀來作客,她話都還沒說完,他就大步伐離開這屋子。

第一次兩人陷入冷戰,整整一天都沒講半句話。

赫埃羅在馬車裏捶著軟枕出氣,卻被進來檢查她狀況的仇絕俠逮個正著。

「這是在幹嘛?」仇絕俠上了馬車。

「我又打不贏你,打枕頭總行吧?」赫埃羅氣惱的發現自己竟然沒用的想靠過去尋求安慰,他一上馬車,空間頓時縮小,裏頭就全是他的氣味……

「到底是誰比較生氣?是我吧?」仇絕俠忍了一整天,就是不想對她發脾氣,原秀說不能讓她情緒激動,怕會刺激到孩子,結果呢?她在車廂裏頭氣得打枕頭?那他忍得半死是為了誰?

「你!沒有一句道歉,還生我的氣?」赫埃羅詫異的揚高音量。

「我做錯什麼要道歉?」仇絕俠不敢置信,「是誰半夜沒有告訴半個人就自己跑出去,五天沒消沒息,還跟一個愛慕你的男人住在一起五天,你該不該道歉!」

「那天我一回房裏就看到一個女人脫光光的坐在那等你,她還跟我說先來後到有次序,叫我明晚再來,她還問我哪家妓院的?」赫埃羅想起來還是氣得發抖,她當場收拾細軟,那女人竟然試圖制止她叫她不要偷東西。

「還不只一家!」赫埃羅大叫:「然後你還汙賴我!原秀是大夫,他是好心收容我,你亂說什麼?」

「那他沒告訴你情緒不要這麼激動?會傷到孩子!」仇絕俠氣極反而壓低音量,他現在好想衝出去找人跟他對打出氣。

「他沒說!他只叫我要多動一動,不然會生得很辛苦。」赫埃羅頓時被轉移注意力,「而且我們都有孩子了,你還想找別的女人?」她立刻又聯想到,氣得淚眼汪汪。

「那個庸醫!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仇絕俠氣惱,「我沒有找別的女人!那些全是自動送上門來,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就不會用點腦子想一想,我怎麼可能把女人弄到我們房裏?我根本就不知道有女人這件事!」

「那女人明明跟我說是你叫她去的!」赫埃羅囁嚅道,她從來遇到過這種事,回房看到一個裸女,還反被趕出去。

「她跟你說你就信?」仇絕俠搖頭歎息、一臉失望,「你甯可相信一個陌生人也不相信我!」

「可是她幹嘛騙我?她還叫我不要偷東西!」赫埃羅認真的問。

感覺談話偏離主題,越來越荒謬,仇絕俠制止她,「然後你就拿著小包袱跑出去,有多危險!更別說你肚子裏有孩子了!」他氣得大吼。

「那時候我又不知道!幸好遇到原秀……」

「你還敢說,那家夥居心不良!」一提起這名字,整個打翻仇絕俠的醋罈子。

「他哪有?他還把自己房間讓給我睡,自己在廳裏打地鋪!」勞荊矣羅幫原秀澄清:「你少亂吃飛醋!」

「哼!但是你們還是孤男寡女睡了五個晚上,說我亂吃飛醋,我可沒跟那個裸女睡五個晚上。」仇絕俠冷哼,他也知道原秀沒動什麼歪腦筋,那天一看就知道那大夫太高傲,作不來搶人家妻子這種事。

一個軟枕朝他臉上飛來,馬車內空間太小,閃躲不及,赫埃羅臉上爬滿了淚,再度漲紅了臉,「我不想跟你講話,你出去!」另一個軟枕飛來。

仇絕俠大手一揮,軟枕從撞上布廉掉了出去,隱約聽到外面有可疑的撲哧一聲。

他耐心盡失,一把將赫埃羅抓進懷裏,她緊緊抱著他用力的哭。

「你欺負人!」赫埃羅哭濕了一片衣襟,改抓著他的臂膀哭。

到底是誰欺負誰啊?仇絕俠翻了翻白眼,不敢再開口,很順手的拍撫著她,每回看她這樣聲嘶力竭的哭得像小猴子屁股似的兩臉通紅,他就有種投降的衝動。

但是他怎麼好像也習慣了這種刺激的生活?

「你要當人家的娘了,不能再像個小娃娃一樣,整天胡鬧。」仇絕俠等她哭聲漸緩,開始訓話。

「你這亂跑的毛病真的要改一改!」赫埃羅哭完又累了,不知道她這些激動的情緒哪來的?聽完仇絕俠的解釋,她也覺得自己那天太傻了,怎麼就被個沒穿衣服的女人給嚇跑?

但是當時她真的覺得好委屈,她還以為是因為自已遲遲沒有懷孕,才會有別的女人出現在他房裏,她以前聽說過有這種事!原秀也跟她說,男人是可能娶小妾來傳宗接代。。…

可是她現在沒有力氣解釋了,她舒服的窩在仇絕俠懷中,邊聽著他在耳邊嘮叨,邊陷入昏睡之中。

「埃羅,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仇絕俠發現她竟然都沒有反駁?

「嗯!」赫埃羅打了個哈欠。

「我愛你!」仇絕俠拿她沒轍,輕輕地吻了她額頭一記。

「我知道,我也是……」她低語呢喃,微笑的入睡。

「你有沒有聽說啊?」

「外頭傳的那些都不准啦!我姊姊的公公的弟弟在滄鷹堡做事,我可是知道第一手手消息喔!」一個小姑娘得意的說,她這一說,整個鄭郡廟口的洶湧的人潮全都停了一步,莫不拉長耳朵想要偷聽這第一手消息!

所以每個旅人都停下來跟眼前不管賣什麼的攤販買東西,攤販也很不認真的隨便喊價。

「什麼第一手消息?你倒是說看看啊!」一旁賣豆花的大嬸直接插嘴。

「你們都不知道那個提督逃妻的來曆吧?」

「不就是以前衛城總督的千金嗎?這大家都知道啊!」另一個路人也插嘴了。

小姑娘一窒,她還以為沒人知道這點,「那你們知道她最有名的是什麼嗎?」幸好她消息不只這一點。

「不就是個醋罈子嗎?所以才被張貼警告逃妻告示啊!」

「不不不!」小姑娘又得意的笑了,「她最有名的是她的尖叫聲響破雲霄啊!」

「怎麼說?這可新奇啦!我可沒聽過這一段!」大家乾脆都放下手邊的事情,全都圍了過來一起討論起來。

「這就要從她還在衛城的時候說起,據說她尖叫起來隔著三條街都聽得見……」流言就是這樣,越傳越誇張,她的名號在北方也越來越響亮了!

--End--

欲看壞將軍如何情系立志當寵姬的童允綠,不要錯過臉紅紅BR208《獨寵壞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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